周小池遲遲不願意開口,還拿眼睛瞟了我一眼,“你走吧。”我聽得懂那是說我的意思,我的良心變差了,不願意離開。還癩著不想走,“啊!你們要出去說,那麼不客氣,你們一起走吧。”
著良心一天不如一天,我自己都唾棄自己沒前途的活法。
周小池用一種很惡毒的眼神看著我,那眼光比巫婆還恐怖,厲聲喝道,“你誰呀?你以為別人還真地會給你客氣?”
我摸摸鼻子走了,這個世道真的不喜歡我嗎?在走廊裏麵,黑乎乎的,頭頂都發暈。一天一個變化的城市和學校,很有意思的樣子呢。我這樣想的,周小池會說什麼話呢?我還真的不知道呢,完全不知道了。估計還是有關石膏雕像的事吧。
我回去的時候周小池已經離開了,我問李雲,“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說來就來,說走瞬間就很快地走了呢?”
“沒你的事,好了啊,就這樣子。”李雲說得比以往都要柔和,聽不出來溫和還是別的一樣的情愫在裏麵。很可疑,我問,“你怎麼很高興的樣子,最近我們的日子不是很美好吧?”我不回頭想都知道很麻煩。很栽的一年,無法解釋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哦,沒有你那些個事情?明白麼?”李雲已經完全近視的樣子,徹底地忽略了我的存在,哪一天我給他關在門外讓他進不來就知道厲害了。
“你在警告我麼?嗯?!”我說。
李雲開電腦看電視,夜晚很漫長,天空很不錯。雖然下雪的晚上,天上什麼都看不見,我還是很願意開開窗戶,讓人們吹一吹冷風。這個人們特指的是李雲,他本人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我很好奇。
“你好歹透露一下發生的事情,滿足我的好奇心呐。”我說。
“哦,我多了一個女朋友。”李雲不緊不慢外加有條不紊的說。
“啊!”這個消息很突然,需要時間去消化,很難得的。還有這麼可愛的事情?不會吧,為什麼沒有輪到我呢?
“那就是你很有福氣的意思?”我說。
“不清楚。”這個回答好忠誠。
原本石膏雕像的事情也隨著落幕了,學校快放假了,我們就要離開了。沒想到忽然一場很大的暴風雪阻擋了火車的去路,得買別的時候的火車票吧。我開始上網買票,還買不到,搶票搶得很嚴重。我打電話給客服問,“能不能訂到票?”客服回答說,“不知道,我自己還想買票呢?”我差點吐血了,什麼世道。
好不容易訂到了火車票,我去火車站拿票的時候碰見了守門的阿姨?傳說阿姨也要買票來著,好巧合。等我們到了那裏的時候,哪裏還有票,壓根就什麼都沒有。短途都沒有了,我訂的票還是有的,我在二樓自動取票機那裏取得票。
“你還很有一套。”阿姨說。
“什麼一套,我預先在網上訂的票,好不好。而且隻到北京,到了北京以後再買票。希望能夠買到票吧。”我說。
“還能夠這樣子。”阿姨若有所思地說。
“是啊,不過不熟悉火車站地形的人不要訂票比較好,萬一找不到取票機就不好了。”我說。我估計要是別人聽見我這樣鄙視人們的路盲程度就會歧視我了,可是取票機神出鬼沒的,很少有人能夠找到的。
我用手機幫阿姨訂到了一張火車票,然後拿到票就回來了。
“明天我們先去北京,接著就去買票,北京的火車票和汽車票比較好買。”我說。
“好吧。”李雲同意了。
意外又發生了,第二天我們要去北京的時候,風雪太大了,火車停開了。
“我吐血。”我說。
李雲沒說什麼,把窗戶開了一會兒,冷風灌到我脖子了。讓人很清醒的做派,白色的場地呢。開始很喜歡,到了後來就很厭惡了。我也不知道原因,反正就是很不喜歡。我很喜歡一個人呆著的感覺,一個人呆的太久了,我還是會變得不喜歡。我總是想著總有一天會變得好起來的,情況總有好一些的時候。
“為什麼呢,這麼大的雪,風雪交加啊。估計要申請留校了。”我說。
“我們留校做什麼?沒有可以做的事情吧。”李雲說。
“就是天氣太冷了,不適合逛街,也不適合做別的事情。”我說。
“唉,好沒意思的季節。”李雲。
每一天除了白色就還是白色,一片一片的,看都看不過來。最近可能是累著了,眼睛都睜不開,滿眼都是花的。李雲心情卻是要好很多,天天和周小池很高興地去吃飯,吃完了還帶一份飯給我吃。我隻能這樣回答,“謝謝。”
“不客氣。”那兩個如影行隨的人一齊說。
我吃飯跟吃石頭一樣,硬邦邦的。太沒有意思了,我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