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還挺有誌向啊。哈哈,真想當胡子啊?”金三兒笑著問小虎子。
“那可不咋的。當胡子多好啊!您沒聽說啊?”小虎子的臉上一片向往的神色。
“說啥啊?”金三兒問道。
“這裏的小孩子都唱呢,當胡子,不發愁,能進租界住高樓。吃大菜,住妓院,花錢好似江水流。老槍別在腰後頭,比那神仙還自由。”小虎子這一套脫口而出。
“哈哈哈哈,可樂死我了!恩呢,說的是啊。好啊,想當跟我走啊!”金三兒繼續說道,他打心眼裏挺稀罕這個孩子。
“您?您販您的皮貨,您又不是胡子,我跟您幹嘛去啊。您可別逗我了,我要跟啊,肯定跟金三爺。”小虎子到底在這裏見聞不少,早就聽過金三兒的大名。
“哈哈哈,為啥跟他啊。認識他啊?”金三兒明知顧問的說。
“金三爺那老能耐了,賊啦牛逼!那大名誰不知道啊。我可不認識他,真能認識他,讓我幹啥,我幹啥。”小虎子站那裏很認真的說。
“好小子,有尿兒性。實話告訴你,我就是金三兒,以後有什麼困難隨時找我。”饒是這金三兒膽子確實大,另則覺得小虎子這孩子有股子匪氣,倒是一個材料。所以並未隱瞞的告訴了小虎子自己的真實身份。
“真事兒啊?”小虎子半信半疑的看著金三兒。
“恩呢!沒假。”金三兒邊說邊從靴筒裏掏出一把三寸多長的匕首,遞給小虎子。隨即又說道:“崽兒啊,等你大點了,啥時兒想找我了,憑這個到蓮花山找我。我在這兒的事,可不準對別人說哦。”
小虎子先是楞了楞,隨後驚喜的瞪大眼睛,雙手接過匕首,滿眼都是崇敬的神情。使勁點頭說:“您老放心。”金三兒笑著點點頭,示意小虎子出去。小虎子把這些都告訴了大生子,兩孩子覺得能結識金三兒這樣的人,高興了半晚上,在他們眼中,金三兒就是大人物。次日,金三兒一行人離店而去,兄弟兩個殷勤相送。金三兒的話在二人心裏埋下了種子,雖然他們現在還在這裏幹活,但心早就已經跟在金三兒而去。
黃家大車店的老板,黃**子年近六旬。有一妻一妾,妻子膝下並無所出,這小妾倒是給黃**子生了兩個女兒,大的叫黃大翠,小的叫黃二翠。雖說黃**子一臉麻子,長相不濟。但這兩個女兒卻生的如花似玉,是鎮上有名的“兩朵花”。大翠早就被鎮上惡霸邱老五給霸占了,黃**子不敢得罪邱老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對人說起,總是我女婿如何如何的,鎮上人皆不恥其作為。
黃家的小女兒二翠比其姐小幾歲,年紀和小虎子差不多。雖說年紀不大,性格卻很是潑辣。所以也常在自家店中幫忙,一來二去和小虎子不免暗生情意。有事沒事的總找小虎子,給拿點吃的啊,或是送個物件什麼的。大生子看出問題來,曾不止一次的告誡過小虎子,說黃**子可不是啥好人,為人陰險,鎮上人都說他早已把二翠也許了邱老五,所以讓弟弟小心點。小虎子認為大生子太過小心,所以從未在意過。其實這黃**子,心裏早就對小虎子恨的牙癢癢了,怎耐他礙於二翠的性格,加上小虎子和大生子兩兄弟每天都在一起,自己也找不出什麼茬口,苦於無計,就這樣假裝無視。
這一日,“通京禦道”附近發生了件大案子。清軍官餉被劫,當地駐軍衙門到處尋找線索,他們知道這大車店中來往之人,三教九流皆有,於是來此查訪。本來也就是走走過場,但可巧前陣兒黃**子讓兩兄弟去那案發地附近拉過糧食。這黃**子心念一動,馬上就有了一條毒計。他暗告衙門查訪的人,說自己發現,前段時間兄弟二人常去官餉被劫的那邊溜達,這官餉被劫很可能與他們有關,並且懷疑他們就是那土匪放在鎮上眼目。衙門的官軍苦於無法交差破案,聽黃**子一講大喜。於是把不分青紅皂白將兄弟二人抓住充當替死鬼。由於事關生死,兄弟二人不管衙役們如何嚴刑拷打,始終咬緊牙關,不肯承認。但從兄弟二人住處床鋪下搜出的匕首,卻成了實質的證據,那匕首上不光刻有金三兒的名字還有其土匪綹子的標記。兄弟二人被視做劫銀土匪,定了個秋後問斬,送到省城大牢暫壓。
省城牢房中,除了他們兄弟,同房另也關押了幾個人。皆是因這次官餉遭劫,被官府冤枉抓來的,都被冠以劫銀土匪之名。眾人在這黑暗的亂世中,同處一室,不免的相互憐惜,彼此間也熟識了起來。在大家的交談中得知了每個人的經曆:
張北壽身材高大魁梧,人雖老實忠厚但長相凶惡,一身家傳的好武藝,本是以跑江湖賣藝賣跌打藥為生,正好近日行至白馬鎮擺攤與官府緝拿盜賊的人碰上,言語衝撞了起來,就被賺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