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們身旁,擺放著兩隻大竹筐,裏麵是滿滿當當的常見草藥。而這二人的衣著打扮實在太脫離廖銀杏所生活的世界了,若是在拍古裝戲,他們如此窮酸狼狽,扮演的角色十有八九是難民或乞丐!可這二人分明又不像是演員……
而低頭一看自己,她徹底被嚇住了——她身上竟然穿著一件麻布及膝灰色交衽半臂小衫,裏麵是一套米色窄口衣褲,腳上蹬了一雙打了補丁的布鞋……最恐怖的是她如今的身體嬌小稚嫩無比,至多也就是十歲而已!
廖銀杏心中有無數疑問,怎奈渾身無力,掙紮了半天才吐出三個字:“這是……哪……”
在廖銀杏茫然四顧的時候,老者正抖抖索索為廖銀杏診脈,診了一會兒後,老者老淚縱橫地抱住廖銀杏大哭:“銀杏啊!太好了!你沒死!你生了病爹還把你獨自留在廟裏,爹對不住你啊!”
而那少年反應要比他爹冷靜多了,連忙為廖銀杏診脈,抬手去摸廖銀杏的額頭,掰開她的嘴巴看舌苔,研究了好一會兒,少年“咦”了一聲,困惑不解地捏著自己下巴打量自己的妹妹:“怎麼會這樣……病竟然全都好了?!剛才明明脈搏全無了……”
老者一聽,立即怒目瞪自己兒子:“你這個欠揍的娃子!想嚇死爹啊!定然是你看錯了!”
少年不語。他雖醫術不精,但活人死人還是能夠辨認的出來的,方才妹妹明明已經……算了,反正人活著就好,少年也就懶得再多想了。
見這一老一少光顧著自己高興,根本不回答她的話,廖銀杏不悅,好在力氣不知為何開始漸漸回複了,她問話也沒那麼吃力了,便小臉一冷,換了個問法:“你們是誰?我是誰?你們要對我做什麼!可是歹徒?再碰我就叫救命了!”
見廖銀杏眼中盡是陌生和警惕,那一對父子傻眼了。
老者嚇壞了,連忙指著自己的臉解釋起來:“我是你爹廖明釗呀!銀杏,你不認得爹了?”
少年也驚訝地蹲身道:“別怕別怕!你剛生了一場大病,估摸腦子病糊塗了,聽哥說,你叫廖銀杏,十歲,家裏排行老三,上麵有一對十五歲的胞胎哥哥,我就是你大哥廖空青,你還有個二哥廖玉泉……”
如今這副身體……竟然也叫廖銀杏?
廖銀杏怔怔抬起雙手,望著自己幹瘦的小手,不知所措……
想到那《廖門方劑抄》所發出的白光,和如今這副感受上真實卻令她完全沒有真實感的少女身子……廖銀杏心頭一顫,腦海中不禁出現了兩個大字——穿越。
《廖門方劑抄》!
廖銀杏懶得去想自己為何會穿越,又是穿越到了怎樣的世界,她目前更關心那本她好不容易奪來的《廖門方劑抄》在何處!
坐了一會兒,力氣恢複的差不多了,廖銀杏一撇嘴,按著如今這副身體親爹廖明釗的肩頭站起,跌跌撞撞在破廟裏尋覓著她要找的東西。
見廖銀杏跟瘋了似的在亂找著什麼,廖父和廖空青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破廟就那麼大點地方,除了稻草和一尊頭都掉了的破爛佛像之外什麼也沒有,廖銀杏先找了佛像附近,沒找到,便開始翻起稻草堆來。
廖空青麵帶憂慮之色:“爹……妹妹她不認得我們了……該不會是腦子燒壞了?”
廖明釗又開始淚眼汪汪,忍不住要哭:“哎……燒壞了也比燒死了強啊,爹不嫌棄她變成癡兒,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