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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銀杏回采芝堂取了藥,又去林玉竹那兒賺完跑腿費之後,再回到家,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一家四口晚飯吃了廖銀杏那天上山采的一直沒來得及吃的蘑菇,吃飽之後廖銀杏依舊百無聊賴地坐在門口,等待著有沒有患者登門。
等到宵禁,還是沒人,廖銀杏已經習以為常了,打了個哈欠後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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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五月十二。
采芝堂還是那麼冷清,廖銀杏每天的日子就在送藥、教二哥醫術、等病人中一天天度過著。
兩天前縣令家的人將鄭錦瑜抱來複診,見鄭錦瑜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廖銀杏開了幾個調理的藥膳方子給她,囑咐下人們一直吃那幾個方子,吃到好就行,之間就不必來複診了。
鄭錦瑜的病算是差不多處理好了,鄭錦瑤那頭卻是一直沒有動靜,也不知是好是壞,鑒於那病情的特殊性,廖銀杏也就沒上趕著去追問,隻等縣令家的人來回饋。
除了縣令家因為鄭錦瑜而來過一次外,這幾天來采芝堂的也就是孟奶娘和李木匠了,而那兩個病患的方子都不需要更改,按方抓藥也實在沒什麼樂趣。
廖銀杏無聊的都快瘋了,可見爹比自己淡定許多,還是雷打不動每天端坐在診桌後,她也就沒抱怨的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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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去給林玉竹送完藥之後,廖銀杏回到家裏無聊擺弄著藥材。
家裏藥材種類很是殘缺,大都是最常見且最便宜的草藥,動物類與金石類藥材最缺,廖銀杏本想弄些急救丸劑備用,可實在是缺藥缺的厲害,研究了半天也沒辦法製出一味有大用的丸劑來,便幹脆就此作罷。
隻能繼續呆在家裏教二哥醫術,可這麼些天過去了,就是沒看到一個病人登門,廖銀杏開始擔心起來,孟奶娘和李木匠的病也都快好了,若治好了那二人之後還是沒病人的話,他們家會不會因為沒入賬而餓死啊?林玉竹那頭的藥錢爹又很固執的隻收成本錢,這樣下去可真夠嗆。
尤其是這都快月中了,鄭縣令那頭也沒提告示的事兒,而那房東張家肥婆卻是整天眼冒綠光在采芝堂門口轉悠,看爹一天愁眉苦臉的模樣,想必那房租錢還差了一點,告示不出他們也沒法兒賣人參,而且那人參是賣還是留下來自用也是個問題……
見爹在愁,廖銀杏有心將林玉竹那得的零錢送出來,可將這些天從林玉竹那裏賺來的跑腿錢數了數,自六號到現在也不過才二十六文而已,似乎還補不上房租所差的空缺。
現在全家人就盼著鄭縣令的告示能早點張貼出來,那樣就能把人參賣了解決房租問題了,順便還能進些其它藥材,再添置點東西,一家人都期待這個改善生活的時刻能夠快些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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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五月十四早晨,鄭縣令的告示總算是貼出來了,廖家四口一大早上就被街坊鄰居喊去衙門口看。
告示寫的很縝密,將廖銀杏完美的從那次折騰中摘出去了,鄭錦瑜的事也好好感謝了一番廖玉泉,又好生描述了一番劉神醫與其“愛徒”廖玉泉相識相知的感人故事……告示的內容廖家人總體上是滿意的,可對那藥材的解釋卻令廖家人為難了。
想必是為了能讓山參的存在更加合理,告示上寫明那山參是縣令贈給采芝堂濟世救人用的,讓廖家拿來治病,給病人用過之後收藥錢可以,但不能拿出來賣。這樣一來就能為采芝堂留些麵子,免得讓人說他們貪財。
這種處理方法也算合理,可卻把廖家四口實實在在地難住了,他們還指著山參錢能緩解下藥鋪的窘困呢!如今縣令這麼解釋,就隻能將山參留在采芝堂裏備用了,這下看來是沒法指著那山參改善生活了。
所以即便周圍有熟人道喜,廖父也笑的有些勉強。
告示出來了廖家四口也沒多高興,隻是鬆了口氣而已,看完了就回家了。
畢竟日子還得照常過,醫館也要照常開。
可是,本以為這下總算能有點名聲,多些病人了,廖父和廖玉泉卻是在采芝堂裏又坐了一天,也沒等到一個病人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