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1038 明眼人、地行龍、萊奧諾拉(1 / 3)

提康納公爵從北萊茵王國北部戰區統帥的位置上調回來,這件事被高隆王國很多“有心人”認為是一個標誌性的信號,二王子殿下最近一段日子收獲了大量的拜帖和邀請帖,這些大部分被二王子殿下當做礙事的垃圾處理掉的羊皮紙的數量,一度還超過了他那始終散發耀眼光芒的哥哥。

與二王子這邊的門庭若市相比,大王子這邊也不差,隻是“有心人”們會發現那些追逐風向的各路貴族們,去二王子那邊的頻率會更高一點。

而理論上本應是從北萊茵王國載譽凱旋的提康納公爵的府邸,隻能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了。不過提康納公爵似乎也非常識趣,他閉門謝客,不走動不串聯,連幾個到他附上為他打抱不平的軍方老朋友都趕了出去。

提康納公爵的低調被“有心人”在高隆王國的貴族間誇張的渲染著,一個個千奇百怪的謠言和匪夷所思的猜測紛紛出爐,傳播的速度比貴族夫人們的粉色消息流傳還要快。在最新鮮出爐的版本中,前不久還位高權重的提康納公爵,已被定性為離絞刑架隻差一步。國王陛下出於仁慈的憐憫,才圈禁了這個不懂得看風向的弟弟。

區別“有心人”的是“明眼人”,這些人仍然我行我素,他們的行為和態度不會因謠言和猜測而被左右。可惜在暗流洶湧的高隆王城中,“明眼人”不多,注意到他們的更少。高隆王國的王城帕裏斯,仍然在洶湧莫測的暗流湍動中,被各種流言蜚語所籠罩著。

從王宮中離開不久的達達尼昂,就是一位罕見的“明眼人”,他的耳畔仍在回響著剛才宮殿中能決定高隆王國命運的幾位大人物的對話。

這些爭執對達達尼昂沒有什麼“判斷風向”的意義,他作為國王陛下直屬地行龍騎士團的總團長,隻需要對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負責。風向也好,流言蜚語也罷,如果他愛惜自己的腦袋,或者不想在王城帕裏斯某個秘密地牢裏度過餘生,他必須懂得完全視若無睹。

早年第一次來到王城帕裏斯的達達尼昂,還是一個充滿熱情、幻想、衝動、憤怒的嘉斯科尼來的鄉下小夥子。他有一個名聲顯赫的祖父——安托萬.亞曆山大.達維.拉伯耶特侯爵,這位可敬的侯爵曾經追隨著先王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為了表彰他的功績與忠誠,先王將高隆王國毗鄰西貝爾王國的貝亞恩地區,賞賜給這位老朋友作為封邑。

更讓王城帕裏斯貴族眼紅的是,先王允許這位老朋友在自己的金獅子紋章上加上寶劍和護盾,並且最關鍵的是加上了這麼一句題銘:“Fidelisetfortis”,暨古諾曼語中的“忠誠的和堅強的”。

這種讓所有大貴族都會拋棄理智的羨慕,選擇瘋狂的嫉妒的題銘,伴隨了拉伯耶特侯爵鎮守王國西南大門的餘生。

但是也隻是伴隨了拉伯耶特侯爵的一生,侯爵的榮光並沒有庇護照耀他的後代。

達達尼昂的父親,是整個高隆王國都大名鼎鼎的“一輩子的傑出花花公子”——托馬.亞曆山大.仲馬。這位緋聞至今仍在整個大陸上到處傳唱的花花公子,繼承的是自己西貝爾戰俘母親的姓氏。他那顯赫的父親始終認為這個自己和西貝爾平民女俘虜生下的兒子,玷汙了他的貴族頭銜與榮譽。這種父子之間的莫名其妙的敵視,導致達達尼昂的父親仲馬先生,毅然放棄了侯爵的姓氏與遺產,選擇了放蕩而又才華橫溢的人生。

老侯爵隻有這麼一個繼承人,在繼承人拒絕遺產的前提下,現任國王收回封邑和賞賜。這讓當年來到王城帕裏斯的達達尼昂顯得十分寒酸,沒有高大威武的純血馬,沒有體麵的衣著,沒有各司其職的仆人,兜裏隻有區區十一個金路易。這些金路易還是在他變賣了自己和“花花公子”父親所有的財產,償還了各種父親遺留下來的肉債、酒債、奢侈品欠債之後的結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