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熔爐夫人大驚失色。
對於熔爐夫人的質疑,阿魯卡德應付起來很容易:“尊貴的夫人,您剛才還說過,您和您的家族主張保持戈洛摩的中立與獨立。既然如此,把戈洛摩交給我們條頓武士,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麼?當然,具體的操作我們可以等您回到山丘王國的埃森堡再談。”
熔爐夫人沒有反駁阿魯卡德的提議,她陷入了深思,最終還是點點頭。阿魯卡德相當無恥拿出羊皮紙,在巴哈托和熔爐夫人的目瞪口呆中,要求熔爐夫人立下字據。
拿到字據的阿魯卡德洋洋得意的離開了議事廳,前往女王陛下辦公的“官邸”告知正在等待的其他人,自己的臨時起意的決定。很自然的,他收獲了波爾舍長老的憤怒、女王陛下的頭痛、小狗來福的搗亂以及蓓特拉的瞎起哄。
“你腦子有病嗎?”波爾舍長老暴跳如雷。
“你能正經一點不?”伊莎貝拉女王陛下習慣性的揉額頭。
“汪汪!汪汪汪!”小狗來福幸災樂禍的齜牙咧嘴。
“沒見過你這種白癡……”蓓特拉說的最溫柔,因為她補了一句,“這麼好玩的事兒,一定得帶上我!”
於是女王陛下的“官邸”,就像是衝進了一頭凍原猛獁,陷入了熱熱鬧鬧的混亂中。
波爾舍長老……尤其是把大石錘揮舞的像個登馬克風車一樣的波爾舍長老,顯然是女王“官邸”混亂的最大的源泉。起碼這個凶猛剽悍的壯老頭,這次看起來是真的打算把大石錘砸到阿魯卡德的腦袋上。
阿魯卡德很明智的和波爾舍長老保持起碼有十碼以上的距離,他看著那個像是隨時可能扔過的來大石錘,偷偷嘀咕了一句誰也沒聽懂的話。
“希望這個老頭沒有腦血栓。”阿魯卡德撇撇嘴。
同樣和波爾舍長老拉開距離的伊莎貝拉、蓓特拉及小狗來福可沒有放過他。小狗來福很凶悍的撲上來咬阿魯卡德的褲腳,那個地方是它的最愛,阿魯卡德所有的褲子的褲腳都被它咬出了破洞。
伊莎貝拉在波爾舍長老誰也聽不懂的憤怒咆哮中,大聲質疑者阿魯卡德:“你確定你是認真的?你知道那是送死!”
阿魯卡德一副獻寶的表情,他揚了揚手中熔爐夫人立下字據的羊皮紙。
“這次你得帶我去!”蓓特拉插話搗亂,為了顯示自己的決心,她接著說,“不讓我去,我也要跟著去!看看是你的銀狼跑的快,還是我的特烈莎跑的快!”
自阿魯卡德進到屋子裏報告自己的決定起,一直保持沉默思索的腓特烈大長老,看樣子忍受不了這種亂糟糟的狀態了。他用力拍打著可憐的杉木桌子,竭盡全力讓屋子裏幾乎都是在自說自話的家夥們安靜下來。
“阿魯卡德,”腓特烈大長老在大家平靜下來後,盯著那個引發混亂的罪魁禍首問,“事情可能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麼危險,但是你真的打算那麼做?”
波爾舍老頭永遠不吝嗇自己的火爆脾氣,他立刻咆哮著打斷腓特烈大長老:“什麼叫沒有想象的那麼危險?腓特烈老夥計,你是老糊塗了嗎?咱們的小夥子不是高高在上的神邸!也不是存在於傳說中的聖域強者!你明白嗎?阿魯卡德這個混蛋,打算帶著一百來個小夥子去挑釁整個山丘矮人王國!”
“波爾舍長老……”阿魯卡德小聲的抗議,“沒您說的那麼可怕,最多是調戲山丘矮人王國的軍方……”
某個壯老頭手中的恐怖凶器當即脫手而出,堅硬的橡木地板被砸出可怕的大洞。屋頂上的積灰如同下雨一樣撲啦啦直掉,桌子上寒酸不上檔次的油燈也被震滅了。
幸好女王陛下的“官邸”還是有“高檔”燈具的,條頓武士部落屈指可數的幾盞魔能晶石燈大多掛在議事廳和女王“官邸”的牆上。波爾舍長老的行凶舉動雖然給屋子造成了可怕的破壞,那些釘死在牆壁上的魔能晶石燈沒有受到波及,屋內因而沒有陷入黑暗。
“我要宰了你!”波爾舍長老就像是被刀子捅了屁股的凍原猛獁,腓特烈大長老連忙壓住自己老夥計的張牙舞爪的舉動,製止他企圖進一步行凶的打算。
“波爾舍老夥計,我命令你給我安靜點!”腓特烈大長老嗬斥還在反抗的波爾舍長老。
“你真的明你做的那個決定,意味著什麼嗎?”伊莎貝拉擔心阿魯卡德是否又是不正經狀態發作,然後一拍腦袋就亂下決心。
“我很清楚,親愛的伊莎貝爾,”阿魯卡德說,他又對著腓特烈和波爾舍兩位長老接著說,“這裏是死地,條頓武士留在這裏隻會慢慢走向消亡。這一點其實兩位長老也知道,不是麼?”
波爾舍長老不再掙紮了,他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牆壁上的魔能晶石黯淡的燈光,把他遍布皺褶的老臉映得沉悶悲傷。
“你早瞄上了戈洛摩?”腓特烈大長老相對好一點,他摸摸自己的胡子問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