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珞受不了的打了個寒顫,搓搓胳膊上起來的雞皮疙瘩說:“楊哲,你真的不適合走文藝青年路線,還是算了吧,別一見麵就給我這麼大衝擊啊。”
楊哲咧嘴一笑,攬上她的肩膀說:“好了,進去吧。”
到了包間門口,楊哲自動放下手。就是這樣的自覺默契,她才會慢慢默許了楊哲私下裏的一些親密舉動。
兩人進去,朋友們看見楊哲都驚喜不已,自然過來拳來腿往一翻。林景浩這才知道蕭曉為什麼讓羽珞去接人,看著蕭曉調皮的笑意,不由得趁人不注意俯下身偷香一個。
一群人瘋瘋鬧鬧,蕭曉點了一首劉若英的《光》,把話筒塞到秦羽珞手裏。羽珞也不推讓,找了一個人合唱起來。蕭曉趁機坐到楊哲旁邊問:“你家裏都同意了?這次就不回去了吧?”
楊哲點點頭:“他們同不同意不重要,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讓他們隨意安排我的人生。何況……”楊哲看著正在唱歌的秦羽珞,眼神變得溫柔。
蕭曉心裏明白,剛剛在電話裏楊哲已經告訴她了個大概,於是說:“那你考慮一下我二哥的提議,他很看重你。你放心,他不會給你開後門,一切還是要從頭開始的。”蕭曉明白楊哲有他的驕傲。
“我知道,我已經和蕭總談過了,下星期就去上班。”楊哲心裏明白,現在自己沒有任性的權利,他需要積累資本。
兩個人相視一笑,不再說話,聽羽珞唱歌。
“你來過一下子我想念一輩子,這樣不理智是怎麼回事,才快樂一陣子為什麼,我卻堅持那一定是我最難忘的事……”
當時滿懷喜悅的楊哲想不到,在很久之後的某一天,當他在車上聽到電台裏播這首歌,會讓他感覺到幾乎將人滅頂的絕望,最終忍不住淚流滿麵。
從KTV出來,蕭曉跟林景浩回他租住的小屋,交代會晚一點回去。楊哲就順理成章的成了秦羽珞的護花使者。楊哲說想走一走,看著離住的地方也不遠,於是兩個人沿著馬路邊走邊聊。
羽珞借著路燈看楊哲,舊話重提:“你真的沒事嗎?”
“哪有什麼事?”楊哲拍拍她的頭,“你可別咒我。”她瞪回去,楊哲笑說:“開玩笑的,可能是太累了,這次過來坐的火車,硬座普快,十三個小時坐的我腰酸背疼。”
“知道了吧,平民不是那麼好當的,少爺。”嘴上嘲笑著楊哲,心卻悄悄放下來。“怎麼樣,住的地方找好了沒?”
“怎麼,沒找好你會收留我嗎?”楊哲嬉皮笑臉的。
她皮笑肉不笑的:“行啊,優惠點算你一天一百,現金日結,住不住?”
“哇,你要不要這麼狠?”楊哲表情誇張的厲害:“同學,從小老師就教育我們助人為快樂之本,你不能這麼趁火打劫吧,想我現在全部身家也不夠在你那兒住一個月的。”逗得她大笑不止,楊哲才說:“我先去林景浩那兒擠擠,過一段時間再說別的。”
秦羽珞點點頭。兩個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家了。說完晚安,楊哲沉默了一下沒有回答。她剛轉身胳膊就被他拉住,下一秒就被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楊哲一言不發,隻是緊緊的抱著她。羽珞有些透不過來氣,掙紮了幾下,卻被抱得更緊。楊哲的聲音有些低啞:“羽珞別動,就一會兒就好。”
感覺楊哲有些怪怪的,她不禁有些擔心的問:“你怎麼了?”
楊哲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悶聲說:“羽珞,你別離開我,我知道我不夠好,我都會改的。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是少爺心性什麼都不懂,我承認我以前確實不夠成熟,可是我會努力的,我會努力讓你信賴讓你依靠,你再給我點時間,你別喜歡別人行不行?”
她一時愣住,輕聲說:“楊哲……”
楊哲輕輕地吻上她的額頭,見她沒有動,又低下頭想吻她的唇。她突然往後退了一步,躲了過去。看見楊哲黯然的眼神,羽珞的心輕輕一顫,覺得內疚非常。
“楊哲……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不敢看楊哲的眼,她閃閃躲躲的問。
“嗬……”楊哲低笑一聲,伸手想揉她的發,舉到一半卻又放下,“沒事。上去吧,你明天還要上班,記得早點睡。”
秦羽珞抬頭看看楊哲,輕聲說:“那,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楊哲笑笑點點頭。沉默地站了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她轉身上了樓。
楊哲一直站在那裏,直到樓上亮起了燈,還是一直那麼無言地看著。誰也沒有注意到黑暗中有一輛車緩緩駛出了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