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條,你這樣,真讓媽媽心疼。”段傾城把女兒抱在懷裏。女兒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情理之中,讓她這做母親的除了支持,似乎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媽,我知道您會心疼我,權切把這當成是一種磨練,是一種幸福吧。必竟能看到自己愛的人,也是一種幸福。能在自己愛的人的眼前過著每一天,這也是一種幸福,而這種幸福至少還有一百天左右,夠了足夠了!想想有多少人,這一輩子恐怕也沒有感受過一天這樣的幸福,不是嗎?您的女兒,真的覺得很幸福!”華柳笑著說的時候,臉上掛著一絲另人心疼的微笑。至少看在段傾城的眼裏是那樣的讓人心疼。
“媽懂你的感受,也能理解你的心情。隻是小柳條,你生來就不該承受這種苦累。如果廖恒真的想讓兒子有一場豪門戀,那麼,你比歐曼文更適合做他的兒媳婦。”
“嗬嗬,現在說這個不是已經太晚了嗎?”
“還不晚,如果你允許,媽媽會幫你圓了你的愛。”
“如果這個時候說出我的身份,你不認為廖伯伯又會有新的想法嗎?我既然是華氏的千金小姐,為何會來到天馬做總裁的秘書,是竊取情報,還是做什麼間諜?”華柳搖搖頭道:“總覺得還不是時候。”
“暈,這樣下去,你還要承受多少?”
“我還能承受得住,如果有一天真的無法承受了,我就會跑回到你的身邊,讓你保護我到永遠。”
“媽永遠是你最安全的避風港灣。”段傾城笑著道:“對了,小柳條,今天段澤打電話了,說他辭職了,並開了一家小型的貿易公司。”
“他給你打電話?”
“是啊。”段傾城笑著道:“那孩子看上去很老實,對你也很用心。如果可能,媽倒希望你考慮一下他。雖然沒有顯赫的身份背景,但以他的能力,工作這些年後開了一個小公司,已經是很不錯了。這些沒有背景獨立打拚出天下的孩子,都錯不了。就像你爸,當年還不如他呢,如今不是也有了自己的帝國嗎?”
“媽,我不喜歡段澤。他今天早晨也打過電話給我,說讓我辭職跟他一起去創業奮鬥呢。”
“嗬嗬,這孩子沒有看出你的身份,有這份心思對你也算是難得了。”段傾城笑著道:“周末或是今天晚上回家吧,我邀了段澤晚上過來吃飯,算是為他慶祝公司開業呢。”
“暈,媽,您幹嘛邀請他?”
“媽覺得這年輕人不錯,至少我看得出,他對我女兒是真心的。”段傾城笑了笑道:“正巧你爸在家,讓你爸也看看這孩子。”
“呃。”華柳挑挑眉,真不知道段澤用了什麼法術,竟然會讓老媽這麼喜歡他。也難怪老媽會把心思偏到他身上了,誰讓她和廖仲愷的這段感情,是這樣的境況呢。
“廖仲愷很忙嗎?”段傾城看了看腕表道:“快中午了,如果他不回來,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吧?”
“估計著還要聊一會兒,那個張主編已經約了他很多次了。”
“恩,那我們出去吧,不等他了。”段傾城喝了口咖啡道:“我最近好想吃老北京的炸醬麵哦。”段傾城邊說還邊舔了舔上唇。
“嗬嗬,老媽,我是秘書,哪有老總還在工作,秘書就溜走吃飯的道理啊。老爸的秘書如果這樣,老爸早把人家開了。”
“你爸的直接秘書是我。”段傾城笑了笑,忽然想到今天上午華世雄要開視頻會議,於是挑挑眉很憂心地說道:“不知道華氏出了什麼事,你爸這會兒在視頻會議。說是有事情要安排……”
“能出什麼事?”華柳愣了一下看著段傾城,老媽的臉上有些嚴肅,似乎真的發生什麼事了。於是說道:“老爸沒有說嗎?”
“沒有,你爸一旦有什麼重要的決定,都不跟我說。直至完成了才告訴我。”
“嗬嗬,那是因為爸疼你,怕你擔心。”
“可是這樣我更擔心啊。”段傾城一副很委屈的樣子道:“臨出來的時候,華氏在很平穩地運作著,你也知道我們這次出來的時間久了些。所以,也許有些什麼不如意也是正常的。隻是希望不要太不如意。我們都已經老了,頂多再辛苦十幾年,而你的羽翼還不豐滿,又一直不肯回去接位。哎……”華傾城忽然又愁了起來,剛剛還躍躍欲試地要去大吃一頓,這會兒又感傷起來了。
“媽,別擔心,老爸現在正當壯年,而且,對於老爸來說,任何事也難不倒他,他是我心中最完美的梟雄,是神一樣的男人。”華柳笑著道:“我想事情應該不太大,放眼今天,還有多少人能和華氏抗衡呢。應該沒幾個吧?”
“你想得也太天真了,華氏雖然大得很,誰又能知道會不會在哪個環節上出現差錯呢。如果在任意一個小環節上出現差錯,都可能會導致整個程序脫軌。所以,看到你爸忽然要視頻會議,心裏才會如此不踏實。”
“您別擔心了。也許老爸隻是有了一些新的戰略思想,所以才開會傳達一下的。就像廖仲愷每次去廁所都會有些新的念頭生出來,然後就會有些新的戰略布署,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但願吧。”段傾城笑了笑道:“說你沒長大吧,你處事比媽媽想得還要完美。說你長大了吧,你卻一直不肯回來幫我們。你這孩子……”段傾城剛要說話,看到辦公室的門把手動了一下,忙閉上了嘴巴。緊接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廖仲愷走了進來。
“廖總。”華柳忙站了起來道:“您忙完了?”
“恩。”廖仲愷關上門朝段傾城笑了笑道:“您好!”
“恩。”段傾城很大牌地坐在原位沒動,隻是略微地朝廖仲愷點了點頭。雖然剛剛還恨著這小子,但看到他這副儀表堂堂的樣子,那抹怪怪的恨意,似乎一溜煙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阿姨來看華柳嗎?”廖仲愷走回到辦公桌前,放下手中的資料問道。
“廖……廖總,您……”
“我認識阿姨。”廖仲愷朝華柳笑了笑道。
“呃……”華柳一咧嘴,暗忖:“他認識老媽,這麼說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想到此瞪著眼睛看向廖仲愷。
“是的。”廖仲愷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瀟灑地點了點頭。
“……”華柳張著嘴巴愣在當場,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老媽和廖仲愷認識,而且感覺廖仲愷早就知道自己是誰了呢?
“我隻是過來看看小柳條。”段傾城的臉冷了下來道:“她是我的寶貝,我不希望她受到欺負。因為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敢碰她一個手指頭。就是在她做了錯事的時候,她爸爸也從來沒有打過她一下。”
“是。”廖仲愷想到昨天歐曼文的一巴掌,心也跟著疼了一下道:“對不起,阿姨,其實,我也不希望她受到欺負……”
“算了,這些虛浮的話就甭說了,昨天她挨巴掌的時候你去哪了?如果你不希望她受到欺負,那一刻你去哪了?”段傾城站起來搖搖頭道:“廖總,如果你真的心疼我們小柳條就請你大方一點給彼此一個解脫。一直拖下去的結果是你結婚了,我們小柳條離開了。這場遊戲對她來說根本就不公平!”
“阿姨……”廖仲愷抿了抿唇剛要說話。段傾城又說道:“算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我過來沒什麼別的目的,就是想跟小柳條一起出去吃點東西。順便呢,下午我想帶小柳條去相親,所以跟廖總請個假,下午小柳條就不來上班了。”
“相……相親?”廖仲愷一愣。
“是啊,這麼大的丫頭了,不能總在這被人欺負。總是要有個男人來保護她,做她的保護傘。不像現在,一個人被打了也沒人幫著出頭。”段傾城看到廖仲愷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想到自己說的也夠刻薄了,於是甩甩手道:“不說了,不說了,小柳條,我們走吧。”
“廖總?”華柳看到廖仲愷的表情很複雜。別說廖仲愷會覺得驚訝,就連她也因為老媽的話而吃了一驚。相親,老媽說的不是真的吧?她不禁又把眼神調向段傾城,段傾城的表情很鎮定,看上去不像是說謊。
“華柳,你先出去一下,我跟阿姨說幾句。”廖仲愷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還不知道段傾城到訪的目的,似乎是來看望華柳,也似乎是在來給他點顏色看看。當然了,不管她要幹什麼,他都會悉心接受的。
“好。”華柳看了看二人拎起挎包走出了辦公室。
“阿姨,我知道您怪我。”廖仲愷內疚地說道:“昨天的事情,我有責任。如果我當時能夠意識到歐曼文要做什麼,是絕對不會讓她得逞的。”
“說這個有用嗎?小柳條從小到大沒有挨過打,你知道嗎?她打了小柳條一個巴掌,卻疼在我們的心上了,你知道嗎?”段傾城氣惱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