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見的這柄長劍便是曠世劍譜之上,列於第二位的‘名劍無名’,我知曉你驚愕於此劍此時此刻表現出來的種種‘平凡’之相,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就是‘一劍之下,萬劍之上’的絕世名劍!”
正如劍奴所說,東方凡的確感覺到驚愕,即使是在這般肯定的言辭之下,他還是無法相信這柄劍有著那般超凡的名望,但是,東方凡並沒有著急否認,而是靜候下文。
“名劍無名,在百年前的人族是由人族帝王所持有的無上名劍,當時的無名之魂借以天琊之劍體,平定了大大小小的種族戰事不下千場,死在其劍下的異族亡魂數不勝數……然而,在人族帝王消去蹤跡之後,名劍之魂自覺無論占下多少的功名最終都隻會歸於塵土,並開始懼怕死亡……直至最後,將自己封入這柄凡品長劍之中……這座無名劍塚是它自己為自己建造的,目的在於讓自己沉浸在死亡的氣氛之中……等待著突破心魔的契機……”劍奴歎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神色溢於言表。
“你要我……協助它突破心魔?”東方凡試問。
“非也,心魔一事必須它自己突破才可能有效,你要做的,是得到它的認可,帶著它離開無名劍塚,否則……它遲早會落入不該得到它的人手中……具體該怎麼做,全看你自己對劍道的理解了……不過,我可提醒你,在你之前可有不少劍道宗師來這裏嚐試過,一般的劍道理論是無法說服它的,如果你無法在三句話之內讓它劃破那塊白布,那麼,便無需繼續嚐試了。”
東方凡皺了皺眉,說實話,他心底裏對劍奴所描述的“名劍無名”不懷好感:貪生怕死之輩,百年魔障未能突破,空負一世英名!
“劍入魂魄,與人無異;所以,今天所談並非劍理……”東方凡沉吟片刻之後,取下身後九霄環佩,橫放木桌之上——
“無弦琴,劍意為弦、劍鳴為律。”
東方凡在九霄環佩的琴麵上虛按輕撥,本是無弦的琴卻是發出了清脆的天籟之音,繞梁不絕!
“好一手化意為弦!能發出此等渾厚妙音的劍,想來就是那口被老魔讚不絕口的湛盧了!”劍奴雙目放光,拍手稱讚。
“此琴名喚九霄環佩,出自不世工匠之手,本為無弦琴,琴箱之中的劍支卻會隨著劍者的劍意舞弄奏出旋律,若名劍無名懼怕生死,大可化作此琴之弦,隻操演曲目而不臨生死,不失為一種出路,但若此法不被接受,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說服它了。”東方凡盯著白布下的名劍,凝視片刻,卻未有任何響應。
“無能為力,告辭。”東方凡無所謂地衝劍奴拱了拱手,而後抄起桌上九霄環佩,推開門就往外走,毫無留戀——
“噌——!”
“劍帝一式複山河,百年孤寂!”
“無名一出歸穹霄,萬劍銘塚!”
致命的殺機自身後傳來,伴隨著直入靈魂的威武詩號勾動著東方凡全身上下的每一絲戰鬥細胞——
“湛盧!劍魔禦天!”東方凡的反映本是極快,此時感應到危機與挑釁,劍魔劍罡翻手便是四十四道,無情地向後轟殺而去!
“叮——噌——!!”
卻見那口附著名劍無名之魂的長劍一陣顫鳴,劍身一晃,那四十四道劍魔劍罡便斂去了五分威力,同時劍罡失去原本的方向,向著名劍無名兩邊飛逝而去……
“嗯?雷龍翼!”東方凡回身看到了劍罡之招被破的一幕,心中略有幾分震驚,但自身劍意不減,搖身一晃,雷龍翼附身,持湛盧劍逼至無名劍之前,短兵交接、劍威懾天!
“叮叮叮叮!”
接連的交擊,東方凡愈加驚愕於無名劍的威能:且不說先前震飛劍罡之事,單說當前無名劍所施展來抗衡風輝劍法的劍術便令東方凡對其刮目相看。
“劍術看似雜亂無章,實際上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針對風輝劍法而出……甚至在防禦中主動進攻到十分刁鑽的角度……壓製著劍法的施展……這等劍術竟然隻是出自一柄魂魄態的劍體……不愧是名劍無名……但!懂劍的不隻是有你!”東方凡眼神一凜,風輝劍法開始脫離劍煞境時的章法,重構劍法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