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2 / 3)

她握緊了頭發,質問道:“僅憑一縷頭發,請恕在下難以相信殿下所言,怎知您以何種手段得到這縷頭發?”

徐慢慢讚賞地看著寧曦,不愧是她最疼愛的弟子。

敖修道:“以瀲月道尊的修為,若未經她同意,旁人又豈能隨意取得她的青絲?你若是不信,也可查探瀲月道尊的遺物,她定然將我們的定情信物隨身攜帶。”

寧曦聞言臉色微變,道:“師尊的遺物我等不敢隨意翻動,都放在玉棺之中,與師尊陪葬,今日之後便送一並送入傳承之地。”

法相之軀縱然是一具屍體,落入邪修手中,也可煉化為強大的傀儡法器。因此所有法相尊者自晉升之後便會開始籌備自己的埋骨之地,設置重重禁製,留下自己畢生所學和各種珍寶,作為傳承之地。待千年之後身軀消逝,才會開放傳承之地的禁製,留與有機緣之人獲取。

然而有師門的人,大部分會將遺物傳承留給門中弟子,瀲月道尊是個無私之人,按說會將傳承都留給弟子,此刻聽寧曦說要將她的遺物都送入傳承之地,旁人隻覺得這是弟子們的心意,不願占據她的遺物。

敖修卻道:“本座與瀲月道尊結為道侶,約定生死相隨,然而她命喪血宗之手,未報此仇,本座無顏見她。本座今日到此,便是要將瀲月道尊帶回蛟宮,待本座鏟除血宗,便與她碧落黃泉相見。”

寧曦驚詫萬分,脫口道:“不行!”

這聲音一出便似有回音,寧曦愣了一下,看向一旁蒙麵的素衣女子,才發現另外一聲“不行”是她發出的。她也不及多想,便又轉過頭看向敖修,斷然拒絕道:“師尊乃是道盟道尊,四夷門的門主,仙隕之後自然是要留在此處!”

徐慢慢在心中瘋狂點頭,一雙眼睛死死瞪著敖修,不知這新任海皇嘴裏胡說八道究竟想幹什麼。她可還要回到自己的身體裏,雖然那具身體長得平平無奇,修道資質也甚是平庸,但用了三百多年早習慣了,如今這身體也不知道是誰的,她得趕緊想辦法還回去。自己的屍體要是被敖修帶回蛟宮,想再拿回來可就難了!

敖修對四夷門的抗拒早有預料,他不緊不慢慢溫聲道:“聽聞閣下是瀲月道尊最為看重的大弟子,難道連你也不明白瀲月道尊的心意嗎?她一生為蒼生鞠躬盡瘁,為大愛舍棄小愛,何時為自己籌謀過一絲一毫?她就是為了你們才隱瞞自己的感情,四夷門是她的枷鎖,綁了她三百年,難道死了也不放過她?”

寧曦聞言臉色一白,喃喃道:“四夷門……是她的枷鎖?”

啊呸!

徐慢慢急得直跺腳,這個敖修說話簡直殺人誅心,知道寧曦重情義,就不和她講道理了。四夷門才不是她的枷鎖,四夷門是她用心經營的家!

徐慢慢擔心寧曦被敖修攻破心防,忍不住想要自曝身份,她上前一步,朗聲道:“我有話說!”

寧曦茫然地轉過頭,看到了一雙晶亮的烏眸,給她一種陌生又熟悉的親切感。

卻在此時,又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胡說八道!”那聲音琅琅如玉石,卻滿懷憤怒氣急之意,伴隨這一聲厲喝,一道閃爍著金紅光芒的靈力逼向敖修麵門。敖修瞳孔一縮,麵前空間驟然發生扭曲,呈現水麵一般的波動,竟將那霸道凶狠的靈力化解開來。

然而這靈力隻是佯攻,真正的殺招還在後麵。一道紅色身影驟然出現在敖修身後,毫不留情地向他背後擊出一掌。敖修剛化解了那道靈力便察覺有異,瞬息之間便離開了原處,但還是稍晚了一息,承受了那一掌五分的力量,好在有龍鱗袍震開一半的力量,否則他必受內傷。

饒是如此,也讓他顏麵盡失,一張俊臉陰沉了下來,冰冷地望著不速之客。

來者也是一位豐神俊朗的青年,劍眉斜飛入鬢,鳳眸灼灼傲然,一襲紅袍被澎湃的靈力激蕩起來,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燒,令閑雲殿的空氣都變得灼熱起來。

敖修一眼便看出了對方的來曆,他咬牙冷笑道:“原來是鳥族的。”

紅衣青年鳳眸微眯,怒道:“什麼鳥族,我乃帝鸞族少主黎卻!”

眾人聽到這才恍然大悟。帝鸞與雲蛟同為四大神獸血脈後裔,但一在天一在水,本該兩不相犯,但不知為何,兩族卻勢如水火,想看兩相憎。

寧曦緩了緩心神,上前問候道:“原來是帝鸞族少主親至,有失遠迎。”

帝鸞一族比雲蛟還要深居簡出,因為帝鸞族民稀少,大路上見過帝鸞的人屈指可數,就連徐慢慢都未曾見過。她愕然看著突然出現的帝鸞少主,有點摸不清對方的來意。

黎卻對敖修一拂袖,轉過頭對寧曦正色說道:“你可別聽那隻水魚胡說八道,他根本不是瀲月道尊的道侶。”

徐慢慢在一旁用力點頭。

安靜的大殿上,眾人又聽黎卻大聲道:“我才是瀲月道尊的道侶!”

徐慢慢差點扭到脖子。

群玉芳尊眉頭微皺:“是本尊聽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