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捐腎可以,你得先答應我的條件。”
“什麼條件。“安卉的表情,讓鮑米的心一抖,是她眸中詭異的目光駭到了她。
“你說。”鮑米弱弱的問。
安卉見到自己終於站到了主導的地位,她的唇角動了動,目光移開,她不敢直視鮑米那清澈的瞳眸。
她自己都感覺到了自己很齷齪,媽媽是自己的親生媽媽,可是,自己真的愛這個家,愛辰翼,自己不能沒有辰翼,辰翼就像是一棵參天的大樹,已經深深的種植在自己的心理,植入在自己的血液當中。
停頓了一下,安卉轉過頭來,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鮑米的身子一抖,她想起了冬日裏冒著冷氣的寒冰。
“想要我捐腎可以。”
安卉的語氣緩慢說出這話,讓鮑米的心仿佛一下看到久日不見的陽光,她暗暗的舒出一口氣來。
“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安卉放在桌上的手抬起,伸出兩根又細又長的手指。
“兩個條件?”鮑米費力的吞了一口口水進去,心中澀澀的難受。
“你說。”
“一,離開辰翼,因為我愛他,二,離開這個家,永遠不許說出這個秘密,因為我在這個家裏呆習慣了,爺爺是我的爺爺。”
安卉說完,眸色猶疑了一下,目光變得異常的堅定,她死死的看著鮑米。
聽到安卉提出來的是這樣的條件,鮑米的心有窒息的感覺,是人情淡薄,還是安卉根本就沒有人性?
她這樣做,讓鮑米想到了動物世界裏的野狼,野狼為了維護自己的食物,不惜殺掉自己的同類。
看著安卉這樣,鮑米的心一下變得冰涼,她在心中問候了安卉千萬個罵她的話。
‘垃圾、人渣、沒有人性的東西、媽的、娘的、你母親的’鮑米把自己長這麼大,所知道罵人的詞彙,統統送給了安卉。
可是,罵再多有什麼用,鮑米從安卉那嗜血的眸中,看到了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
咖啡館裏,安靜極了,就連剛才的音樂都沒有了聲音,鮑米、安卉互相看著,二人的目光在就那麼直直的對看著。
安卉的目光中,有得意,有威脅,有微微的祈求……
鮑米咬唇,心內那波濤翻滾,排山倒海般的氣憤,使得她偷偷的握緊了拳頭,她好想一拳砸在安卉那張漂亮的、沒有人性的眼睛上。
但是,鮑米忍住了,她不能……
她居然利用一個腎,這樣威脅自己,看安卉眸底那冷光,鮑米知道,如果自己不答應她的要求,媽媽,撫養自己長大、救了自己一命的媽媽,將是死路一條。
命,媽媽的命就攥在自己的手中,自己的一句話,媽媽會生、會死。
“爺爺,我可以不認,辰翼,我不會放手,我愛辰翼,辰翼也愛我。”
沉默了好久,鮑米先開了口,她衡量了好久,咬牙舍棄了爺爺,舍棄了那個家。
那個家其實對於鮑米來說,跟媽媽的命比起來,還是媽媽的命重要,自己之前就不曾有過,自己不是也過的很好,這個家安卉願意要,給她就是,隻要這個家能夠換取一個腎,鮑米願意……
“不行,你沒有權利、資格跟我談條件。”眼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安卉陰冷的目光是那般的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