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拿出來,是岑淩手寫的一封長信。
宋雲卿看著眼前雋秀的字體,隻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慕熙臣把女兒抱在了自己的懷裏,另一隻手拍了拍宋雲卿的肩膀,無聲地安慰她。
哭過以後,宋雲卿的嗓子有些沙啞,她從信封裏又看見了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對精致的金手鐲。
“岑淩其實都知道,她什麼都知道。她早就猜到了警察會過來的,她是故意的。”宋雲卿看向慕熙臣,強忍在眼眶裏的眼淚還是啪嗒啪嗒落在了手上。
“這樣的話,警察就有理由逮捕她,讓她接受調查了。她說銀行卡的錢有一半是給孩子做賀禮的,另一半是留給月姨的。鐲子也是她早早打好的了,在她出事之前,這個鐲子一直存在店鋪裏。她早就想好一切了,阿臣。”
“這是她的選擇,我們能做的就是尊重她。”男人抽出紙巾輕輕把女人擦著。
“我就是不明白,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我那麼恨他,為什麼一定是他呢。是誰都可以啊,為什麼一定要是那個人。”
“恐怕這件事情隻有他們兩個能明白吧,月姨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也會跟你一樣難受吧。”
“月姨那麵,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說,這個岑淩,幹嘛要把這麼麻煩的事情也要推給我,我就應該讓她自己去解決。”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她能信任的,恐怕就隻有你了。”
男人沉穩而溫柔的話語讓宋雲卿的心再一次破防,她抬起兩隻手擋住了自己肆意流淌的眼淚,靠在車窗上哭得泣不成聲。
審訊室裏,劉隊換上了製服,推門進來,而擺在鄭昀之麵前的飯還是一口都沒動。這個男人還真是挺能堅持啊,這麼半天了也不說吃口飯。
“你不餓啊?”劉隊把門關上,問著男人道。
鄭昀之依舊不說話,劉隊歎了口氣,看著自己手邊的資料,又抬起頭看看男人,一字一頓地說出他的名字:“鄭,昀,之。”
鄭昀之抬起頭看向劉隊,額前的碎發擋住了他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惡意。
“沒想到吧?這麼快就給你查出來了?你也是挺不謹慎的,也不知道換個名字,那幫人跨境犯罪,手上可是有一遝子假身份,你還真是給我們省心啊。”
“行的正坐得直,是吧?對得起這麼名字。”
劉隊的陰陽怪氣讓一旁的同事心裏不禁佩服,要真論起毒舌來,劉隊排第二,沒人敢當第一。
“你猜猜我們為什麼這麼快呀?”
“你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鄭昀之輕笑了一聲,直起身子,向後靠去。
和劉隊互相對視的鄭昀之好不避諱地用眼神裏的不屑挑釁著劉隊,而後者也不甘示弱。兩個人身上的強大氣場反倒是讓同事覺得自己坐在那裏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劉隊,局長那麵催的比較急。”同事在劉隊耳邊小聲提醒著。
劉隊收回眼神,有些不耐煩了:“急急急,就他急,就他那屁股值錢,再著急不也得慢慢來嗎?我告訴你,他要不是我姐夫,我早就,哼,我就是給他個麵子!”
同事不說話,老老實實坐在那。不敢吱聲了。
半天過去,還是沒有從鄭昀之的嘴裏問出什麼,兩個人臉上都有些疲憊,這時候門外有人進來,要跟同事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