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苦意最憐卿 愛重愁深 中宵對話 癡情誰似我 甘來苦去 二女同歸(8)(1 / 3)

元礽一聽,二女還約有黑女、紫煙一同消夜,心想:“二女又無背人之事,秦瑛恐人多心自是難怪,東方霞此舉分明是逗自己著急。此時雖未成婚,不能真個銷魂,飽餐秀色略微親近總可辦到,偏不令出去,令人可恨。反正你是我的人,至多挨上一半月,到家成婚,看你如何避我?”

正在心煩氣悶,想想這個想想那個,愛恨交集,忽聽東方霞笑對秦瑛道:“姊姊,一會客人就來,教他出來吧,一個人在裏室怪可憐的,省得他看不見姊姊,恨我。”

秦瑛笑道:“你想他便教他來,莫要推在我的身上。你以為我和他親近麼?連今天算起,見麵的時候恐怕還沒有你多呢。我就嫌他不老實,客到再教他來也好。”

元礽聽出二女故意捉弄,忙應聲道:“我睡不著,讓我出去。口都不開如何?”

隨說,人早起身,往前屋走去。到了床前,東方霞佯嗔道:“姊姊還未發令,誰教你來的?”

元礽笑答:“你不是說我一個人在裏麵可憐麼?”

東方霞道:“就算我叫你來,我姊姊還未發令,你聽我活,不聽她活麼?”

元礽見秦瑛這時手撫床欄,嬌軀斜倚,一雙秀月望著自己,一言未發,恐其多心,慌道:“二妹教我聽你的話,我聽你的話,就是聽她的話。”

說完,方覺語病。東方霞笑道:“如非姊姊有命,你是不會聽我話的了?”

秦瑛見元礽被她問住,答不出來,直說“哪有此事”,臉急通紅,微笑道:“霞妹不要逗他著急了。”

又對元礽道:“你真是書呆子!你不會說:你姊妹情如一人,聽她就是聽我,聽我就是聽她。話不就圓了麼?”

元礽見東方霞在和秦瑛霎眼,才知故意取笑。又見二人一個體貌稍豐,肥不露肉,一個玉立亭亭,瘦不露骨,又都是那麼玉膚如雪,光豔照人,尤其是秦瑛那雙腳,看去平整瘦小,不加人工自然纖秀,想見脫將出來,脛跟豐妍、入握如綿之妙,自從初見便深印心頭,隻說似此天人,能得再見已是萬幸,想不到皇天不負苦心人,曆盡艱難,終成連理,不久便可隨意把握,著意溫存。再見東方霞那隻粉鑄脂凝、春蔥也似的玉手,與秦瑛半曲的一隻右足同擱床沿之上,相距才隻尺許,由不得越看越愛,越想越得意,一時情不自禁,雙手齊伸,正想一邊一個。哪知手還不曾挨著,二女似早防到,一個將腳放下,一個將手藏向身後,全撲了空。

元礽涎著臉皮,還未開口,秦瑛已先嗔道:“不放你出來,就為你不老實。以前見你老成,為我不易。西陵寨後山見麵時看你可憐,心想我非庸俗女流,已有尊長之命,心許身歸,反正是你的人,才容你並坐說笑。妹妹也因對你癡情,有意相試,才容你稍微親近,你便由此上臉,不動手就動腳。固然早晚是你的人,如被外人看見,豈非笑話?再這樣,我姊妹都不理你了。”

元礽此時雖對二女同是愛極,因秦瑛素來端靜,愛中更加了幾分敬畏,當她有氣,慌道:“二位妹妹不要怪我,下次不敢了。”

隨聽有人接口道:“姊夫不要害怕。我們如若晚到一步,你也不會受氣。她這是假話,我們不來,秦姊姊就不會說你了。”

元礽回顧,正是黑女、紫煙,說笑走進。東方霞忙問:“朱姊姊怎未光降,不肯來麼?此時又無法去看她。”

紫煙笑道:“她夫婦和黑摩勒他們另有去處。我二人好容易才尋到那家,主人侯紹也是有名人物,連她兄弟江明全在那裏。她夫妻說這裏事完,同往浙江為二位姊姊賀喜,並覽仙都、五雲之勝,以問舊遊,期前不會來了。”

正說之間,查三姑忽來陳設酒果,跟著又端來點心。東方霞自免不了埋怨幾句,隨同去廚房幫端點心。眾人也未在意,談笑甚歡,並在房中新設一床,四女在外同臥。子夜過去,元礽連經二女催促,方回裏房安睡。

大家歡聚了二日,惡麻姑始終不曾回庵。第三日清早,東方霞推說所尋的人已令三姑前往致意,尚須往迎,請眾人先去祝融峰上赴約。那祝融峰乃衡山最高險處,廟在峰下,峰腰有一平崖,乃雙方約鬥之處,對麵有一平地拔起的孤峰,高隻二十來丈,但是下臨絕壑,底下怪石如劍,根根上豎,形勢奇險,稍微失足,休想活命。元礽夫妻到時,黑摩勒這麵的人,除李氏夫妻外己全到達,對方人尚未到。中午將近,先來了一男一女,年紀均在七旬以外,見麵便朝黑摩勒道:“老夫孫壽,內子李畹,久聞你年紀輕輕便享盛名。我如和你動手,顯我以大欺小。我今日也不與你比什劍術,帶來三樣小玩意,不妨彼此一試。如敗你手,我夫妻永不出世。你如不能交卷,速領原人回去,休管這裏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