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嗎?這麼多年過去了,說不定司馬勒已經忘記我這號人了,我們現在扮成這個樣子,估計也沒有人認得出來。”七寂輕輕握了一下漠風的手,她的手暖暖的,即使是這樣帶著寒意的夜晚。
兩人一路上不停地易容,改變裝束,先是中年夫婦,接著是老年夫妻,到最後七寂扮一個大著肚子的孕婦,然後雇了一輛馬車,請了一個車夫。
有了馬夫,漠風就賴在車廂裏,說是為了不暴露自己,實際是想在車廂裏與七寂共處一起,尤其對七寂的假肚子感興趣,那撫摸七寂肚子的溫柔勁,讓七寂都覺得自己的肚子好像孕育著一條小生命。
“小寂,你說我們以後的孩子會長成什麼樣子?是男還是女呢?”漠風的眸子散發著異樣的神采,看得七寂的心也變得柔軟。
“誰說替你生孩子?”七寂在他灼灼目光下低下了頭。
“你生不生?”漠風一下子逼近。
“外麵有人。”想到隻有一簾之隔的車夫,七寂羞得就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這該死的男人實在臉皮厚,對於七寂的提醒,漠風不當一回事,還是不依不撓。
“男女之間屬平常事,他又不是十四五歲少兒郎,怕什麼?”漠風說完,又撬開七寂的唇。
七寂能察覺漠風的變化,大吃一驚。
“你再這樣,弄傷我們的孩兒了。”七寂又羞又惱地說
“你還真當自己有了呀。”漠風禁不住笑了起來,笑聲爽朗,飄得很遠很遠,不過笑完還真的坐了起來,隻是那雙眼睛還染著絲絲感情,車夫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聽到裏麵的聲音,心神不寧。
這段時間,雖然啃的是幹糧,睡的是馬車,但七寂卻覺得從來都沒有如此幸福過,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窩在漠風的懷中沉沉睡去,雖然現在是在逃亡,但她卻感覺不到半絲害怕,因為她的身邊有他。
“睡吧,有我呢?”每次漠風撫著發絲,這樣對她說的時候,七寂就會感到無比安心。
踏入西漠的土地,七寂就開始覺得不安,晚上開始睡不著,雖然有漠風溫柔的輕撫,但她還是發噩夢,她總覺得連空氣都充斥著司馬勒陰冷的氣息,睡意朦朧中,唯有漠風的體溫讓她安靜下來。
“別怕,一切都會過去,別怕。”漠風輕吻著七寂的額頭,看到她微微顫抖的身體,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從漠風的嘴角溢了出來,帶著無奈,帶著疼惜。
七寂、漠風兩人的武功高,警惕性更高,白天住宿,晚上趕路,一路上不知道換了多少趟馬車,迂回前進,一路上除了一些山賊、劫匪,但沒有出現大規模的襲擊,七寂的心微微安穩了一些,他司馬勒又不是神,又不會有著千裏眼遠遠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那麼害怕幹什麼?說不定他現在正與他的妃子呢?七寂暗自嘲笑自己多心。
半夜七寂醒來,但她睜開眼睛的瞬間,卻發現漠風正癡癡地看著自己,深邃的眸子如幽潭一般,讓七寂的心莫名一痛。
“你怎麼了?怎麼也不睡一會?”七寂剛睡醒,聲音懶懶的。
“小寂——我——”漠風欲言又止,心中似乎有很多話對七寂說,但七寂等了好一會,他卻隻是死死摟著她,不再發一言。
“我想你了。”漠風沙啞著聲音說,馬車外麵風聲呼嘯,七寂的心卻溫暖如春,世界上最動聽的話莫過心愛的人摟著你的時候,還說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