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這個洋相鬼是禍害、是麻煩!你非不聽,非把她帶來城裏!留她在村裏怎麼了,她被人笑話得還少?我不管,等她一醒,我馬上就把她送回村裏去!”
“您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看著就行。”趙立軍勸著,把母親送出病房。
倆人前腳剛出病房,後腳病床上的人就幽幽睜眼。
其實吳佩琦早就醒了,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所以一直裝作昏迷。
剛剛出去的倆人,一個是她的‘婆婆’,一個是她的‘丈夫’。
前者是守寡多年的農村婦女,後者是全鎮唯一的大學生。喵喵尒説
她…準確來說是原身,原身和趙立軍同村,初中輟學,外號叫做洋相鬼,總是做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可就跟沒有羞恥心似的,從來不知收斂,甚至還洋洋自得。
洋相鬼之所以和大學生扯上關係,是遭到村裏幾個小姑娘的戲弄,結果被趙立軍看到了一絲不掛的身體。
原主的母親潑辣不講理,當即要求趙立軍和原主領結婚證結婚。
兩家吵了整整一天,最後是趙立軍妥協,願意帶原主進城,但結婚的事要等六月畢業了再談。
於是,原主跟著趙立軍及其母親來了這座城市。
現如今身在醫院,是原主借了人家的自行車去學,下坡的時候狠狠摔了一跤,暈死過去。
至於她本人,孤兒,從十幾歲開始擺地攤,到三十九歲終於開了數家美容連鎖店,結果在給新店剪彩時忽然暈厥,醒來就發現自己到了1984年。
病房門‘吱呀’一聲響,有人走了進來。
吳佩琦連忙閉上眼睛,打算繼續裝睡。
腳步聲來到床前,隨後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吳佩琦心虛睜眼,對上趙立軍的視線。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你跟我說,我去幫你找醫生。”趙立軍的語氣平平,沒有什麼情緒。
“沒、沒有。”吳佩琦有些緊張,同時也有些出神。
不得不說,趙立軍確實長得一表人才。
身高目測一米八往上,雖然瘦但身板挺直;頭發烏黑濃密,五官立體。
加上這大學生的身份、學曆,絕對是萬千女孩兒的夢中情人。
再看看原身,身材瘦巴巴、皮膚蠟黃無光,就連頭發都是枯黃分叉。
“既然沒事,那就出院吧。”趙立軍說完就要轉身去辦手續。
“等等!”吳佩琦連忙坐起來。
剛才趙立軍的媽媽說,等她一醒就把她送回村裏去。
她留在城裏,還有可能重操自己的美容事業,要是被送回村,那不就隻能頂著洋相鬼的名聲種地了麼?
趙立軍猜出她的顧慮,安慰說:“放心,我會勸住我媽的。”
他頓了頓,又說:“既然我把你帶來城裏,就不會趕你回去。等我畢業了,我會想辦法給你找一份工作,讓你可以靠自己的能力留在城裏生活。或者你找到了自己真心喜歡的人,我以兄長的身份送你出嫁。”
“謝謝。”
趙立軍微微頷首,沒再說話,大步離開了病房。
半個小時後,兩人步行回到‘家’——趙立軍在校外租下的一個小屋子。
屋子不大,大約二十平方,裏頭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幾張矮板凳。
廚房是陽台上隔出的一片狹小空間,旁邊就是衝涼房,至於廁所,是十幾米外的公共衛生間。
平常趙立軍吃住都在學校,隻有其母王香蓮和吳佩琦生活在這間屋子裏。
他們回到家時,王香蓮正在收拾行李。
瞧見站在和兒子身後的吳佩琦,王香蓮氣不打一處來,將手中的衣裳摔在床上。
怒道:“少給我做那些死樣,來收拾你的爛衫!今日就跟我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