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佩琦沒有吭聲，也沒有動。
她知道‘自己’不受王香蓮待見，肯定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不如等趙立軍將其勸好。
“佩琦，你先出去，等我叫你進來你再進來。”趙立軍回頭對吳佩琦說。
吳佩琦老實轉身出門，在外頭路沿上蹲下，捧著臉打量過往行人、周圍建築。
許是離大學較近，過往的行人大多是年輕人，穿的哪怕不是時髦靚麗，那也幹淨整潔。
也不知道在這邊擺攤能不能有生意。
她不怕嚐試，也不怕失敗，問題是沒有本錢，也不一定能買到做美容所需的工具。
看來得先鼓搗點旁的，先掙點本錢。
上一世她也不是一開始就做的美容美甲，打工、賣盒飯鹵翅、賣衣服……每樣都掙了些錢，最後是喜歡美容美甲，才在這行堅持下去，最終開了美容連鎖店。
正想著要做什麼生意呢，一個黑影將她整個籠罩住。
抬頭看去，是趙立軍。
“你進屋去吧，我媽不會再說帶你回村這件事。”
“你要回學校了麼？”吳佩琦說話的同時起身，還沒站直就感覺眼前一陣發黑，身子隨之晃了晃。
趙立軍下意識伸手扶她。
“謝謝。”她站穩後就抽回了手。
應該是太瘦了，營養不良，要想擺攤做生意，這個身子骨可不行。
趙立軍：“我先回學校了，過兩天周末我再來。”
“好，再見。”吳佩琦揮揮手，然後也不等趙立軍離開，自己先轉身走了。
趙立軍看著她的背影，眉頭微微蹙起。
怎麼感覺吳佩琦變了？
以前在他麵前總是羞得不敢抬頭、不敢和他對視，說話更是聲細如蚊蠅，今天在醫院醒來後，卻突然就變得落落大方。
他甚至覺得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是不是因為最近太忙，所以產生了錯覺？
他搖搖頭，把這些想法從腦海中摒除，邊往學校的方向走，邊構思新文章。
從高中開始，他就通過給出版社投稿賺取稿費，現在把母親和吳佩琦帶來，生活開銷增大，他寫作投稿的頻次也因此增多。
吳佩琦回到屋裏時，王香蓮正在陽台的小廚房淘米煮粥。
“我來吧，阿姨。”吳佩琦帶著討好的意味走過去說。
王香蓮理都沒理她，就跟完全看不見她似的。
吳佩琦以前擺攤時什麼樣的臉色沒見過，也不把王香蓮的臉色放在心上。
她循著原身的記憶，去翻出一袋子從村裏帶來的蘿卜幹，拿了一條出來洗淨。
來城裏將近一個月，除了趙立軍偶爾打學校食堂的飯菜來給她們加餐，她和王香蓮吃的就是白粥就各種醃菜，吃得原本就黃黃瘦瘦的原身更幹巴得不像樣。
王香蓮不舍得燒煤，鍋裏的粥滾開後她就滅了火，蓋著鍋蓋燜到熟。
這樣煮出來的粥更是清湯寡水，沒有一點米油。
沒錢便沒話語權，吳佩琦也不能說什麼，等王香蓮舀過粥後，自己也去盛了一碗半米、半水的粥。
時值三月，天慢慢黑得晚了。
六點多下肚的粥，往往還不到八點就被消化得幹幹淨淨，所以王香蓮一般還不到八點就洗澡上床睡覺。
哪怕這是熱鬧的城裏，附近還有那麼多精力充沛的年輕大學生。
王香蓮自己不出門閑逛，也輕易不讓吳佩琦出門，因為吳佩琦那’洋相鬼‘的標簽深深印在她的心裏，她生怕吳佩琦再惹出什麼麻煩，丟了自己兒子的臉。
要想擺攤做生意，肯定要先了解市場。
吃過飯後，吳佩琦先是主動洗了鍋碗，然後小心翼翼地提議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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