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精致的杯沿沾上了蒼舒的唇瓣,她微微抬手,將酒盡數灌入自己的咽喉內。公門菱踮著腳尖看著杯內的情況,見她把杯放下,又忙恢複了剛開始的站姿。
“師妹好酒量。”
公門菱毫不吝嗇地誇讚道:“我從未見過像師妹如此好酒量之人,屬實是讓師姐震驚。”
蒼舒懵懵地看她。
公門菱毫不猶豫地上前捏了把蒼舒的臉,又笑嘻嘻說道:“師姐不如你。”
蒼舒立馬展開笑顏。
這下終於沒人再敬她。
謝良青在她坐下時攙扶了把,在瞧見她手指上的傷後,又歎口氣,默默撕了自己的衣擺,將她的手指偷偷摸摸給包紮了起來。
桌上是假模假樣的兄弟情深。
宿行白舉杯恭維著每個人,說出的話能讓綻開的花朵都忍不住為他害臊。
“公門道友,這杯酒由宿某敬你。”宿行白按照計劃恭維到了公門菱身上。
公門菱忙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借靠著身旁呆呆的蒼舒,才將將穩住身體:“宿道友實在是好客氣,隻不過在下實在是有些——”
她並未將話說得完全,反而極具暗示地看了眼正在發呆的蒼舒。
宿行白將這個壞人做到底,故意找茬道:“宿某酒都已經敬了,公門道友不喝是不是不給我麵子?”
“可我實在是有點——”
公門菱很無奈地扶額,裝出招架不住的模樣:“實在是有點喝不下去了。”
宿行白笑得甜絲絲:“那公門道友找人代喝便是,我瞧謝師兄就是個不錯的代喝人選。”從剛剛開始,謝良青便獨自坐在蒼舒身邊喝著悶酒,活像是欠了他錢似的。
宿行白本來就因為隻有他當壞人不爽,如今能拽人下水,自是再好不過。
公門菱被這話嚇得‘啊’了聲,隨即忙道:“謝師兄是修無情道的,怎能跟我喝同個杯子,這不妥。”
宿行白又道:“正是因為謝師兄是無情道,所以喝起來才放心。”
公門菱:“……”
公門菱咬牙切齒:“那為何不能是蒼舒師妹呢?”
眾人隨著公門菱的話將視線放到蒼舒身上,便見她木著張臉,視線隻盯著一處。
公門菱知道這是蒼舒喝醉後的自然現象,這個時候的她,說話不僅沒有分寸,還特別沒有‘男女’意識。
“蒼舒師妹。”公門菱推了推蒼舒的肩膀,隨即便見蒼舒抬眸看她,模樣分外無辜。
這也太——
公門菱忍住掐蒼舒臉的衝動,溫柔地詢問道:“蒼舒師妹,你能不能幫師姐一個忙?”
蒼舒表情仍然是木木的:“什麼忙?”
“幫師姐喝杯酒。”公門菱裝出副快要暈的模樣,柔柔弱弱地繼續說道,“師姐不勝酒力,想請你幫師姐分擔些酒,可以嗎?”
蒼舒格外好說話,幾乎是她話音剛落,便已經倒滿酒站了起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宿行白就像是在盯塊美味的肉。
好像很簡單就騙到了。
公門菱坐下,多說:“那就麻煩師妹了。”她裝得有頭有尾,說完這句話,便半扶著額頭倒在桌上。
宿行白:“蒼舒,你還喝得下嗎?”
蒼舒點點頭。
她的眼裏帶著笑意,臉頰紅紅的,看著有些興奮:“但是光喝酒太沒意思了,不如我們搞些其它有趣的東西。”
宿行白自然樂意奉陪:“什麼有趣的東西?”
“我們喝交杯酒吧。”
公門菱彈起腦袋,大驚失色。
謝良青和卞道一同時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蒼舒。
蘇盛勾唇搖頭,輕嘟囔了句‘好野’。聞燼和韓影蹙眉蹙的快要成為麻花,越見安則是立馬握緊了刀柄。
隻有宿行白是笑著的。
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給予他當壞人的獎勵。
“喝交杯酒這東西你是從哪裏看來的?”宿行白象征性地問,狀似為蒼舒好的模樣。
蒼舒答道:“之前跟公門師姐去館子內時,我瞧他們喝酒都是互相喂的。若是喂不好,酒就會撒出來,這好像很考驗、很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