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開始認真想起來。
“很考驗手穩不穩。”宿行白捏著酒盞,當著眾人的麵走到蒼舒的身前:“那今個兒我們便試試看,是你拿劍的手穩,還是我這算卦的手穩。”
“好。”蒼舒點頭應下。
宿行白有些後悔自己沒穿紅衣,也慶幸這喝交杯酒的人是他。
如果是韓影的話——
不對,沒有如果。
宿行白直接否決這個想法,試圖引導蒼舒的手繞上他的手臂。然而就在繞上手臂的下一秒,謝良青忽地拍桌而起,阻止了二人喝酒。
手的姿勢僵持在半空中。
公門菱趁著這空檔,忙將蒼舒手上的酒盞拿過,猛地喝下。蒼舒有些不明白的看她,公門菱立馬笑嘻嘻地說道:“這杯酒不幹淨了,我給你重新倒杯,師姐喂你。”
“……”蒼舒沒有拒絕。
宿行白有些懨懨地拉嘴,搖著頭走回自己的位置說道:“壞人讓我當,有福利還要幫我攔著,合著我是免費勞苦力了。”
蒼舒邊喝酒邊眨著眼睛轉頭問:“什麼是免費勞苦力呀。”
宿行白搖著頭感慨:“你們瞧,她喝醉多可愛。”
“所以是——?”蒼舒繼續問。
宿行白透過白綾盯了會兒,隨即跟哄孩子似的哄道:“你聽話,好好喝酒就行。”他的語氣難得溫柔。
沒有之前的調侃、調笑。
變得正經了許多。
眾人:“……”
蒼舒點頭‘哦’了聲,乖乖地坐在位置上,由著公門菱喂酒。
等到喂得差不多了,卞道一才挪開眼,對謝良青說道:“良青,送你師妹回去。”
謝良青垂眸問:“師尊不親自送師妹回去嗎?”
卞道一未說話。
良久才搖頭道:“不了,為師還需要休養,也需要同其餘長老好好商量此次計劃。”他不敢再看蒼舒,他害怕舍不得。
沒有人提出要代替謝良青去送。
公門菱走到謝良青身邊,拍了拍他肩膀囑咐道:“你記得給她掖好被子,她很久都沒有睡過舒服覺了。”
“這還得怪她每天晚上見人。”
聞燼笑道:“她院子晚上時可熱鬧,這個出去那個進去。”他從懷裏掏出個催眠香扔給謝良青,“把這個香給這女人點上,不是讓她好好睡個覺嗎?我也順道幫個忙。”
“呀!這麼好的香也願意給,你不會喜歡她吧!”宿行白忽地飄到聞燼身後問。
聞燼惱羞成怒:“我才不喜歡她呢!宿行白,你別胡亂說話!”
宿行白扮了個鬼臉:“都今天了,大家都不能誠實點嗎?人家卞劍主都能看出來,你們還在這兒遮遮掩掩呢!”
他說著,又笑嘻嘻地將矛頭指向越見安:“是不是,越見安?”
越見安握緊刀柄,回過頭問:“你找死是不是?”
宿行白:“被猜對就惱羞成怒嗎?好歹我也有——誒!越見安!你特麼真砍啊!我還是很尊重你這個情敵的啊!!”
場麵吵吵鬧鬧。
公門菱看著這場景忍不住笑出聲。她忽地給自己倒了杯酒,對著大家喊道:“我最後敬大家一杯。”
眾人停下動作,朝她看來。
公門菱舉著酒杯道:“承蒙各位照顧,若是明日劫難能破,那我們來年春天再聚!屆時要多少丹藥,我公門菱都無償給你們煉!”
“……”
“我說真的,認識你們這群人真的真好!”她飲下酒,口感莫名有些澀。
“……”
“啊。”
宿行白笑道:“公門道友都有所表示,那宿某也向在座各位保證,若是明日劫難破,往後有需要,便可來太虛宗找我。”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等來年春日,與各位再重逢。”
“再重逢。”
“——再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