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門菱沒再管他,挑開門簾往裏走。屁股剛挨著凳子,其餘人的目光便整齊地朝她看來。
連扭頭和睜眼都是同步的。
公門菱抓抓自己的腦袋,很疑惑地問:“你們看我幹嘛?我臉上是開花了嗎?”
韓影抱臂說道:“你別跟鄔鶴說太多話。”
公門菱嘿嘿笑出聲:“大家不用擔心我,鄔鶴根本說不過我。”她在心裏暗暗感慨這群朋友的好。
韓影扶額:“誰擔心你說不過他了,你和蒼舒的嘴,是我們門派裏最厲害的。”他繼續說:“不讓你跟他說話的原因是害怕他提前察覺到我們的不對勁。”
“鄔鶴可不是個簡單的人。”
公門菱冷哼兩聲:“那沒辦法,我本身就討厭他。他之前看蒼舒的眼神你們不是不知道,還有他之前所說的話,我怎麼可能對他有好臉色。”
沉默許久的謝良青難得出聲附和她:“我覺得公門師妹說的不錯。”
他扭頭對韓影補充:“韓影,你別太苛刻了,像鄔鶴這種小人,除了他身邊的親近之人,沒有人會願意接近他。”
韓影很無奈地呼出口氣:“…你們兩個,我的意思是這個嗎?”他的意思明明是害怕公門菱的敵意太過明顯,讓對方察覺出不對勁。
窗外的景色隨著花車變幻。
幾人的氣氛已然沉默下來。
公門菱撐著腦袋看著花車外疾馳而過的風景,忽然半探出身體,朝府邸所在的方向看去。
韓影撐起眼皮問:“公門菱,你是又在發什麼瘋。”
公門菱回答道:“我在想蒼舒喝了那酒,大概會在什麼時候醒來。”
蘇盛原本還在閉目養神。
聽見關於‘藥酒’的事,才淡淡開口說道:“那藥酒是為師根據火印毒特意調配的,所以她最少也會睡上一天一夜。”
“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他睜開眼道。
公門菱坐回自己的位置,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弟子剛剛突然感受到了抹熟悉的靈力波動。”她抬頭笑,“不過可能是我的錯覺。”
蘇盛不再說話。
公門菱問除卻卞道一和蘇盛,另外開始修煉的二人:“誒——!這次如果贏了,你們回去打算幹嘛?”
謝良青眼睛沒睜開:“練劍,保護她不再受到傷害。”
韓影接著開口:“同上。”
謝良青微蹙眉:“我保護她是因為我是她師兄,你附和什麼?”
韓影瞥了眼閉目養神的卞道一,見他全身心投入,開口說道:“我也是她名義上的師兄,你能保護她我為什麼不能?”
謝良青冷笑:“你以為我為何保護她?保護的又是什麼?”
話音剛落,花車停下。
韓影話還未說出口,鄔鶴便已經走到花車旁邊,用扇子挑開了車簾。
他眉眼含笑,骨骼分明的手指落在車內,白的透亮:“前輩,皇宮已經到了。”
卞道一全程未說話。
謝良青以為他還沉浸在修煉內,上前想要提醒。但還未來得及伸手,卞道一便已經睜開眼、起身下了花車。
似曾相識的景象。
仿佛回到了剛來此處,眾人因為迎宴聚在一起的時候。
在踏入宮門後,卞道一傳音給謝良青,低聲提醒道:“良青,周圍氣場不對,等會萬事小心。”
謝良青暗暗注意周圍。
卻發現,鄔鶴已消失在人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