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打敗孤,你可以拿去一根一根試。”妖皇調侃,“不過你打敗孤的幾率很小,這裏被孤布滿了天羅地網,更何況還有群——”他看向蒼舒、又透過這厚重的屏障,看向倒在地上的弟子。
他接著說:“你打不過我,他們會給我提供源源不斷的靈力,而且不久後,你也會是這肥料裏的一種。”
“……”蒼舒歪歪頭:“你那麼自信嗎?”
妖皇看著蒼舒的麵容,舔了舔嘴唇道:“難不成你是想告訴孤,你這副模樣就能將我打敗?——哈哈哈哈哈!你是在鬧什麼笑話?!如果僅僅憑借模樣,就讓孤打退堂鼓,那你可真是天真!”
他的身軀猛然化成黑霧、在血紅色的天空下,不斷擴大、擴大,逐漸將整個天給掩蓋。雷雲在他化成黑霧時聚集、血紅色冒著紫光的閃電將天幕劃成兩半。
黑煙彌漫在空氣內,讓人難以呼吸,長寬百米的閃電重重劈下、以浩瀚之力,將所有人壓得跪倒在地麵。
這是妖皇的雷劫。
這是他要化神的雷劫!
他將雷劫之力分散給大家,自己則隱匿於天、妄想瞞天過海,直接成神!
蒼舒抿抿唇瓣,在閃電即將落到眾人身上時,忽然五指握緊劍柄,朝著天空重重地劈下一劍。
雷電的‘滋啦’聲摩擦著劍身。
妖皇的聲音不知從哪裏傳來:“蒼舒,你還真是天真,以凡人之軀與天抵抗,擋下雷劫,該說你是傻還是傻?!即便你能抗住這道又如何呢?接下來的每道雷,都隻會比這道更加厲害!”
“你倒不如乖乖將神器獻上。”
“說不準孤心情好,便發善心饒你一命!”
他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又因為她的抵抗而鬱結在心——這雷若是能將他們劈死,那這些人都會成為他的成神的階梯!而他隻需要將他們所有人的靈力吸收,等到最後再出場、扛下最後一道天雷就成!
可這天雷、怎麼就、怎麼就——
他怒瞪蒼舒,手中緩緩聚起道靈力,想趁她不注意時扔到她身上。
可蒼舒卻先一步說:“你想成神、卻不尊重成神的規則。”
妖皇:“那又如何?據孤所知,這天雷隻有最後一道是淬煉身軀的!孤隻需渡過最後一道,照樣能成神!”
“……”
蒼舒隻淡淡糾正:“誰跟你說,隻有最後一道才有用?第一道是乃淬煉心性、心中若無大惡、便可熬過!”
與劍相觸的雷電緩緩變小。
妖皇暗暗震驚,卻發現蒼舒早已望向他所藏匿的方向。
而她站在結界中央。
風吹動她的衣角,毫發無傷。
妖皇震驚,喃喃喊出口:“…怎麼、怎麼會——?!”
她怎麼能消融天雷?她怎麼會毫發無損?!
天地有瞬間完全靜止。
消融的雷電被她從劍尖甩出、直直劈開結界、符陣,血紅色的天空自中間被裂開露出、底下光芒萬丈的底色。
萬象更新、所有被損毀的花草樹木都綻開應有的色彩。掀開的土地慢慢合攏,瞬間長滿了嫩草。
“……”
妖皇瞪大雙眼,完全不敢相信蒼舒有此等能力,等到他想要逃離時,一股無形的壓力將他從天空直直逼下,砸在地麵上。
“轟——”地一聲。
妖皇咳出幾口鮮血,又不甘心地在廢墟中抬頭,從迷霧內望向她的身影。
“你究竟是誰?”
她究竟是誰?她如何能做到將雷劫消融?!那股力量,根本就不像是普通人的力量——!
蒼舒低頭看他,銀白色的瞳孔似水波紋向外擴散。
“鄔行之。”
妖皇的名字。
“妖都之首,出自被詛咒的妖族血脈。幾百年前,與一名四處逃竄的符師交易、後將其吞噬、私奪他的法寶以及符界禁符,以此禍害修仙界。”
“不愛護妖族百姓、為煉邪符無視百姓性命、濫殺無辜。用妻子之命換自己的存活、後追殺妻子一族、弑殺自己的親生骨肉。”
她停頓幾秒,語速緩慢。
“你可知罪。”
“……”妖皇咧開嘴大笑,似乎已從震驚中回神:“孤有什麼罪?孤不過是想要自己能活得堂堂正正!能不因為詛咒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