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折了兩個同伴,我心裏十分焦躁。柳姿卻像突然被什麼吸引了一樣,竟抄起旋風鏟挖了起來。
“瑞哥,地裏埋了什麼東西。”
白慧慧一手轉動旋風鏟,一手舉起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隻手臂。
我擰開狼眼手電仔細查看,黑色的皮膚說明這手的主人至少已死去上千年了,而能保持住這樣的濕度,說明這裏的環境極其特殊。
我環顧四周,這間墓室比上麵那間大得多,卻依然沒有出口,也沒有任何陳設。
地麵距離我們墜落的地方約有三米,牆壁是用整塊的岩石築成,密不透風。
我們腳下是柔軟的泥土,將剛才流下來的血水吸了個幹淨,卻並不泥濘,這說明泥土層很厚實—這樣一間奇怪的墓室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白慧慧在離我約十米的地方,又挖出了一根成人手臂粗細的碧綠色藤條,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
她叫來馬塵和薑凡三人合力往外扯那根藤條。誰知藤條猛地一動,將三人拽倒在地。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泥土表麵就像鯊魚鰭浮出海麵般隆起了一塊,以極其迅猛的速度朝白慧慧和馬塵移動起來。
轉眼間,一道黑影順著藤條飛出土層,一頭撞進了白慧慧懷裏。
一陣利器穿刺皮肉的聲音響過,白慧慧就不聲不響地倒了下去。
黑影又像一支離弦的箭,再次起跳朝郭遠躥去,卻被一股力道拽落回了原地。
我猛地反應過來,對馬塵和薑凡叫道。
“後退,這墓室是用來豢養鯪鯉屍蘿的!”
鯪鯉屍蘿並非是一種生物,而可以說是一種防盜墓的機關!
在墓室中活埋殉葬者,將他們的怨氣留在土中,再在殉葬者的屍體間埋入一種喜陰的屍蘿。
屍蘿吸收了屍體的養分和怨氣,會長得無比巨大,生出觸須般的藤蔓。最後將藤蔓釘在鯪鯉(穿山甲)背上,鯪鯉出於本能不斷往下刨土,將屍蘿拽往更深的土層、令其獲取更多的養分。
而屍蘿邊上大量的屍體也會成為鯪鯉的食物,兩者互利共生。
一旦有盜墓者進入這間墓室,就會被鯪鯉殺死,精血供屍蘿吸食,骨肉為鯪鯉食之。
我將手電光掃過去,那黑影果然是一隻已經被屍氣浸染到變異的鯪鯉。
白慧慧的腹部被其利爪剖開,內髒已經被掏食幹淨。
鯪鯉之所以沒有成功地襲擊馬塵,就是因為背後的藤蔓已經被拉到頭了,將它拽了回去。
鯪鯉抓起白慧慧的腿,眼看就要遁入土中。
我一邊往馬塵和薑凡身邊跑一邊叫道。
“不能讓它逃了,用工兵鏟敲它,別用槍和匕首!”
鯪鯉一身鱗甲如鐵鑄一般,子彈和首根本奈何不得它,隻有用鈍器敲擊才能傷害到它。
馬塵一身蠻力,趁那鯪鯉貪戀白慧慧的屍體,一鏟將它砸暈。
我揮刀斬斷鯪鯉背後的藤蔓,再將它掀翻,剖開它全身上下唯一一塊柔軟的腹肉,用手蘸了血就往臉上身上抹。
“瑞哥你這是幹什麼?”
馬塵皺眉道,倒是一旁的薑凡顯得格外鎮靜,似乎知道我的用意。
我幾乎被那惡臭的汙血熏暈過去,手上卻忙不迭地割下一塊鯪鯉的肉往嘴裏塞。
看著鯪鯉腹腔裏遊動的黑色屍蟲,我強忍著嘔吐感把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
隻見土層表麵突然冒出了十數塊隆起,腳下也輕輕地震動起來。
一陣細密的聲音響了起來,越來越近,顯然地下正有東西向我們移動過來。
“想活命就跟著我做!”
我啞著嗓子衝馬塵和薑凡叫道。
“鯪鯉屍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