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幾天給我寄過照片。”聞伊懶洋洋地歎了口氣:“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恨我,不過我也能理解,他被母親帶出國,飽受欺淩,而我被父親護在羽翼之下,享受了多年的嗬護和關愛,搶走了原本應該屬於她的位置和幸福,他有理由恨我。”
費遠夕打量她:“你對他有同理心?”
“算是。”聞伊毫不避諱的說:“警察也是人,有時也需要站在犯罪分子的立場上考慮問題,這樣才能準確分析出犯罪分子的作案動機和目標,犯罪是他的事業,報仇是他個人的意誌,再說,我同情的是那個年僅幾歲就被母親帶往陌生國度的張青弦,可不是什麼西蒙。”
費遠夕不知想到什麼,也輕輕歎了口氣,又把話題拐了回去:“我看似跟他相處甚佳,但他對我防備很重,當然,我也沒有完全臣服於他,他成天讓人盯著我,最初我以為他對你有綺念,自從看見照片過後,我才發現他是想殺你的。”
聞伊聳了聳肩,作出一個我也很冤的無奈表情,成功把費過夕逗樂了,他笑了笑,繼續說:“從去年6月,他就讓我準備準備追你,給我看過你所有的資料和信息,以及你在鄉鎮派出所工作時期的照片。”
“我是去年年初才調回的市局。”聞伊抓了抓頭發:“說實話,我有點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警察,他盯了我這麼久,我竟然一點都沒發現。”
“不用無語。”費遠夕解釋:“你讀書的時候,盯梢的人全部專業人員,確實很難讓你發現,你在鄉鎮派出所時,他拿到的照片全是遠景偷拍的照片,大部分都是背影和側麵照片,根本沒有正臉照。”
聞伊點了下頭:“我這人自來熟,在鄉鎮兩年把附近的人全給認了個遍,如果有陌生人在我周圍打轉,確實不太容易。”
“其實從去年到今年,我至少有4次跟你偶遇的機會,但都因各種情況錯過了,在襄州的時候,你很少出門,但凡出門身邊都有人,錯過那4次機會後,我一時再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費遠夕說:“7月份,張青弦通知我去寧遠市。”
聞伊不知不覺屏住了呼吸:“他也在寧遠市,對不對?”
“期間,我們在郊外見過一次麵,時長為17分鍾。”費遠夕不知不覺收了臉上的笑:“這是他留給我的最後一次機會。”
聞伊:“他原定的計劃是什麼?”說完,她又似笑非笑的說:“總不至於非得逼你把我追上吧?”
“那倒不是。”費遠夕蹙著眉:“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最初,他隻是讓我想辦法接近你,最好能做出一副拚命追求你的假相,我問他具體計劃,他隻是毫不在意的說就想逗你玩兒,給你增加點樂趣。”
聞伊:“......”
她牙疼的說:“專案組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他還故意讓你接近我,這豈不是等於把你送到了警察麵前,你應該知道,那段時間我們經常見麵時,不知道周圍有多少便衣全程暗中盯著我們,他到底想幹什麼?”
“大概是想挑釁。”費遠夕淡淡說:“他明知道你們在懷疑他,卻抓不到他的任何證據,明知道他在拿我惡心人,你們卻半點辦法也沒有,而且我的出現會吸引你們大部分的注意力,你那段時間是不是恨不得把我揪出來打一頓,好讓我說實話,別再跟你演戲了。”
聞伊想了想,一點頭:“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挑釁隻是一方麵的原因。”費遠夕說:“他原定的計劃是要利用我對你下手的,隻是還沒找到機會,你們就掀了他在台海市多年的布置,況且那時你說你有喜歡的人了,他當時就在我旁邊,他聽完沉默了很久,突然對我說,讓我不用再跟你虛以委蛇。”
聞伊撓了撓下巴:“他是不是也想把我切成幾塊、或者做成幹屍?”喵喵尒説
費遠夕微微眯起眼睛,仔細打量她的神色,見她沒有半分異樣,才點了下頭:“你要落到他手裏,他連一根頭發絲也不會讓你留下來的。”
聞伊嘖了聲:“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費遠夕見她無所畏懼的神情,忍不住又說:“你知道他不但精通心理學,對繪畫和建築也都有涉獵嗎?而且他對一些精巧的機關也很有研究,我看過很多資料,他在國外的時候最喜歡審訊和處決有罪的人,而且他發明過一套非常絕美的處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