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伊眉頭微跳，不動聲色的說：“這種處決方式是不是先把人殺死，然後割喉、挖眼、剝臉皮、放血，再把人打扮成美人魚的樣子。”
費遠夕忽地笑了下，感歎：“你果然什麼都知道。”
聞伊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心說這都是秦朗的功勞，要不是他追查“x”組織許久，要不是他讓伏小川去查，就憑她壓根就摸不到張青弦的邊兒。
當然，這話現在不方便說，她跟費遠夕關係尷尬，而他的處境也挺悲慘，她不想用審訊的方式逼他撕開往日的傷口，畢竟他壓根沒有想過傷害她，插科打諢的詢問那些過往是她唯一想到的方式。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又問：“他跟你講過在國外的事情嗎？”
“很少。”費遠夕說：“我是聽沈小利說的，他二十二三歲時，為了替養父報仇，謀殺了幾個黑幫組織的成員，從而起了“x”組織一個頭目的關注，那人看上了他殺人的手段和心計，一心拉他入夥，從某些方麵來說，他也算是個天才，很快就在組織裏站穩了腳跟。”
聞伊點點頭：“這個我相信，他要是沒有出國，從小就留在我爸身邊，也許他會長成一個了不起的人。”
費遠夕看了她一眼，接著又說：“他非常、極其痛恨張清遠教授，如果他的仇人有排行榜，你可能得位列第一，第二名就是張教授，而且他這個人非常擅長攻心，殺人不見血，三言兩語就能把人逼入絕境。”
聞伊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費遠夕苦笑：“他是個心理學家，我所認識的人裏，沒有比他更會掌握人心，我甚至看見過他談笑間就把人逼得想要自殺，他無數次對我說過，如果他要殺一個人，就能讓這個人心甘情願的死在他手裏。”
“如果是以前，我會覺得你在扯淡。”聞伊歎口氣：“經過台海市的案子後，我才發現自己見識淺薄，對於精神誘殺了解的太少，現在還有幾個這方麵的專家兼犯罪分子被關在研究所裏。”
費遠夕聽到精神誘殺，臉色微微一變，眸光頓時就變深了，突然變的沉默起來。
聞伊覷著他的神色，想到他的那些過往，不由又掏出一塊巧克力，剝了包袋，剛探身準備喂給他，但轉而又說：“噢，忘記了，你現在不能吃也不能喝，算了，好歹朋友一場我也不能害我，巧克力我先替你吃了，等你能出院了，我再送你幾袋。”
費遠夕被她一打岔，頓時哭笑不得起來，心裏那點鬱結也瞬間散了。
聞伊嚼著巧克力，思忖了片刻，忽地說：“你大概知道我是10歲那年失去父母的，下午離開家時，他們還好好的，不過三個小時，我們已經天人永隔。”
費遠夕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微微皺眉，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你跟我說過，我也曾聽張青弦提起過這件事。”
“他有沒有說過，我爸媽是他下的手？”聞伊問。
費遠夕臉色微變，但還是點了頭：“他說過，隻是偶然間提過一嘴，那是我發現他對你有殺意以後，趁著喝酒的機會，把你主動告知身世的事拿出來跟他閑聊，他當時嗤笑了一聲，說這事兒就是他幹的。”
聞伊暗暗磨了磨後槽牙，深深吸了口氣：“他利用精神誘殺和意識催眠，先誘導我媽殺害我爸，又誘導我媽自殺，案發後，他就留在凶案現場，直到我回家推開大門，當...”
“你看見他了？”費遠夕一驚，下意識打斷了她的話頭，不可思議的問。
聞伊笑了下：“他是特意等著我回去的，那年我太小，突然看見凶案現場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而且他趁我精神恍惚、意識渙散之時，介入了我的潛意識層，放大了我內心受到的創傷，至於在我的潛意識層裏灌輸我就是凶手的暗示。”
費遠夕：“......”
他臉上不知不覺露出一絲陰森的表情，還露出了一絲嫌惡，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卻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聞伊倒是神色淡定：“這幾天，他被我們逼上了絕路，不能在案子上找到便宜，就想拿我開刀，給我發了幾張似是而非的照片和錄音，我前幾天晚上一時不察，直接被他帶進了溝裏，還被送到醫院打了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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