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伊心事重重跟著他往外走，兩人開著車去了東城區楓林路，最後駛進了一個有警衛站崗的大院裏，順著主路開了約20分鍾，最後停在一幢6層高的白色建築前麵。
穿著黑色風衣的秦朗站在門口，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他旁邊，正側頭跟他說著話，這兩人不停的比劃，好像在討論什麼問題。
聞伊坐在車裏，探頭看了兩眼，問賀文嶠：“這裏不會是精神病院吧？”自從進京後，杜如風他們就被部裏的領導帶走了，至今也沒聽到關於他們的半點消息。喵喵尒説
賀文嶠嗯了一聲：“杜如風想見你。”
“見我？”聞伊吃驚：“他幹嘛要見我？”
賀文嶠引著她去找秦朗，邊走邊說：“如果說張青弦也算是心理學家，那杜如風就是他的祖師爺，秦朗這兩天一直在陪他聊天，想讓他跟你聊幾句。”
聞伊：“......”
好一會兒後，她才嗤笑：“怎麼，他想讓杜如風給我治病？”
“你要非這麼認為，我也不反對。”賀文嶠隨口回了一句。
等他們過去的時候，那兩個白大褂已經離開了，秦朗衝聞伊招招手，帶著他們轉身進了大門，這是聞伊第一次來精神病院，說實話一點也沒覺得奇怪，連好奇的心思也沒有，就低著跟在秦朗身後。
兩分鍾後，他們停在5層最裏麵的房間裏。
這是一個套房，一室一廳，暖色係的裝修風格，窗簾、沙發罩全是淡黃色的，聞伊隔著鐵門目瞪口呆。
杜如風看見她的表情，頓時就樂了：“我不能用黃色？”
賀文嶠跟秦朗跟杜如風打了個招呼，又轉身退了出去，隻留下聞伊坐在鐵門外麵的沙發上。
聞伊心裏緊張，但臉上不露分毫：“我隻是沒想到你竟然也有一顆少女心。”
“你不用緊張，就是跟你隨便聊聊。”杜如風穿著白色的居家服，比去年年輕的好幾年，臉色紅潤有光澤，尤其是眼睛顯的格外明亮。
聞伊想了想：“你看上去過的很好。”
“上麵對我不錯。”杜如風沒有否認：“我留在這裏看似是享福，但也是為了恕罪，我們這種人是不可能回歸到正常社會的，喂給我們吃槍子又太浪費，索性給我們找點活兒幹，你們也舒服，我也舒服，可惜死去的人估計在地下不太會太舒服。”
聞伊：“......”
她發現杜如風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偏執、癲狂、視人命如草芥的家夥短短一年不見，竟然變的像個人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杜如風歪坐在沙發上，用支著額頭，笑說：“你們這裏的人挺有意思，一有空就給我講道理，當然我這個人一向聽不進什麼道理的，不過看見其它幾個人的下場，我發現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至少沒變成別人手裏的棋子。”
聞伊認真思考了半分鍾：“如果當年你跟他們一起留下，也許也不會受譚雲亮的控製，你的心智比他們都堅定。”
杜如風打量著她，突然問：“你被帶到這兒來，難道不生氣？”
聞伊抿了抿嘴唇，笑了：“本來應該生氣的，但其實我也並沒有真的生氣，就是聽到這個消息時有那麼一瞬間的不開心，轉過彎也就不生氣了，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我好，不想讓我一直陷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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