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我說了她沒死!不準葬禮不準立碑!(2 / 3)

車上,沐鈞年一直在試圖給她打電話,始終打不通,卻看到了莊祁撥過來。

他毫不猶豫的接通,電話貼到耳邊,到神色冷凝,不到三秒的時間。

“二少,嫂子出事了。”莊祁沒空考慮他受不受得了,“車禍很嚴重,但是找不到屍體。”

很詭異的,就是沒有她的屍體,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沐鈞年一個字都沒說,他張不開口,沒有半點力氣,連神情都是恍惚的。

“二少?”言三擔心的看了他。

這次兩人去鄰市,中途遭遇意外,雖然不明確,但言三總覺得和第一島那邊有關,這也是他們最近一直關注的事情。

但明明,沐煌和第一島除了生意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勢力往來。

未幾,言三聽他報了個地址,加速往目的地趕。

車子停在事發現場,沐鈞年有些搖晃的下車,疾步過去時眼底是沉重的疼痛。

“二少。”莊祁回頭看到了他。

他沒理會,瘋了似的去翻看車輛,車裏,車外,車底,就那麼徒手翻。

莊祁擰眉,沒有阻止,他沒讓人動過現場,就是為了讓他回來親自看看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可是那之後,沐鈞年一個字都沒說,幾乎是一整晚都在那個地方,夜晚的風很涼,他就定定的立著,猶如雕塑。

這件事,誰都沒敢往玫瑰園那邊通知,一直到淩晨。

他不走,莊祁也不敢走,生怕他出什麼事。

“許冠已經送到醫院了,也許他知道出了什麼事。”莊祁站在他身後低低的道。

也隻是也許,因為許冠當時不在現場,他進酒店時什麼都沒看到,連打鬥痕跡都看不出來。

“二少,先回去吧。”莊祁試圖勸他。

沐鈞年神色冷凝,黑色的眼裏壓抑著濃烈的痛,又關得一絲一毫都不敢露出來,他怕收不住。

緩緩的轉過身,他總算挪動腳步。

回到彙林別墅,言三擔憂的看著他,下了車隨過去。

男人卻背對著冷沉低語:“不要跟過來,去守著許冠。”

言三直了腳步,看著他沉痛的背影一點點遠離,然後開門,關門。

一進門的那一瞬間,沐鈞年終於背抵著門板,一點點滑下去,從胸口蔓延開來的疼,像藤條一寸寸不斷不斷的撕穿每一寸皮肉。

“你回來給我打電話好不好?”

“還挺想你的。”

“你陪我說會兒話,我睡著你再掛。”

就在昨晚,她還嬌著聲跟他說了那麼多,幾乎是從來沒有過的話多,黏人。

就是昨晚而已。

沐鈞年雙臂抱住頭,黑乎乎的玄關,那股悲痛越是壓抑。

良久,他終於抖著手在兜裏找煙抽,煙盒摸了好久,怎麼也看不清煙頭,索性撕了一整包,灑落一地香煙,然後從中撿起一支喂進嘴裏。

打火機湊到鼻尖下方。

“哢噠!”

“哢噠!”

打火機一遍遍的打,至少重複了五次不止,他就像著了魔怔似的一直打,煙頭已經被他咬扁。

終於,火亮了。

湊近煙頭,慢慢點頭,吸得很狠。

燈火下,那張立體的五官鋪滿淒痛,沒有了往日裏的淩然,也不見陰戾,看起來很可憐。

他的手在抖,所以打火機完成使命後沒有束縛的落到地上。

而他隻是麻木的吸煙,一口比一口長,吸到快窒息才會吐出來,可即便如此,胸口的痛也壓抑不住。

煙頭明明滅滅,猩紅之際看到了他墨黑色的瞳孔重重的閉上,兩股清亮緩緩往剛毅臉頰一路劃下。

他沒管,繼續抽,繼續流。

一根煙完了,他就再撿一根,顫著指尖麻木凶狠的吸著,有眼淚劃過鼻尖打在煙頭上,會發出‘呲!’一聲,他就吸得更凶,不讓它滅。

好像除了這樣,他不知道該做什麼。

有史以來第一次,大腦是空白的。

但是他站不起來,莊祁必須頂著,所以他一整晚都沒有合眼,連帶著一幫手下也一刻沒閑的在查。

大概是五點的時間,莊祁開車到了彙林別墅,門口等了會兒,還是過去按了門鈴。

門打開的時候,濃烈的煙味幾乎能讓人聞暈,他伸手開了燈,被眼前的畫麵震驚了片刻。

除了地上滿布的煙頭和粗硬的頭發之外,就是那張平時非常英俊的臉,除了狼狽看不到別的。

沐鈞年看著他的眼神也是無力而灰死,“什麼事?”

莊祁擔憂的皺眉,“你沒事吧?”

“什麼事。”沐鈞年還是那三個字。

莊祁這才道:“許冠脫離危險了,但一年半載醒不了。”

或者說就算醒了,情況也很不樂觀,能保住命就不錯了。莊祁實在想不明白什麼人能這麼狂妄,那根本就是衝人命來的。

沐鈞年略微閉了眼,好像不怎麼意外,又抬手狠狠按著太陽穴,大概是力道不夠,轉為拳背敲擊。

莊祁擔心他把自己敲暈的時候,他終於停下來了,忽然問:“薛北的消息查到了嗎?”

莊祁又愣了,“薛北?”

然後搖頭,“還沒有。”

當初讓言三不用跟,就交給了莊祁,畢竟都是從軍,至少比較了解,可結果並沒有多麼樂觀。

而莊祁也不以為薛北會做出這種事,至少他絕對不會傷害嫂子的吧?

“她的手機呢。”沐鈞年又問。

大概是一晚上抽煙,嗓音尤其低啞,啞得讓人聽了都壓抑得難受。

“沒找到。”莊祁擰眉,“周圍都找了,很可能燒焦了。”

清晨時分,言三也到了彙林別墅。

莊祁看了看一直沉默思索的男人,“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聽言三的意思,他們昨天下午就沒吃東西,這都多久了。

但沐鈞年一點也沒覺得餓,甚至想到‘吃’,他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她做的菜,她燒的湯。

埋首在雙臂之間,然後是長久的沉寂。

半晌,他終於虛冷的一句:“盯著杜崢平。”

雖然他很痛苦,很難受,也要逼著自己腦子清醒。

莊祁都有些跟不上,現在的入口要麼是許冠,要麼是酒店監控,怎麼忽然扯到杜崢平了?

言三比較了解主子,補充了一句:“現在杜崢平希望最大,沐煌又是榮京不可小覷的存在,誰都想要,但二少也有自己要扶持的人。”

莊祁擰著眉,“杜崢平有那個膽動許冠、動嫂子?”

“他沒有,不代表他底下沒有亡命之徒。”或者隱藏很深,或者初出茅廬不怕被挖的黑手。

莊祁神色頓了頓,“你是說……第一島那邊?”

杜崢平身後多了一股力量,來曆不明,很大可能指向這些年劃分不明確的第一島,這件事目前都還沒確定。

…。

所有人都把精力放在尉雙妍的車禍時,另一邊也炸了鍋。

天剛亮,關於唐尹芝和沐鈞年一直苟且不斷,昨夜被曝出的床照事件瞬間擠滿大街小巷。

有人氣得說幹脆成全狗男女好了,輿論足夠讓他們接下來的下半輩子都不得安寧。

聽到新聞的一瞬,沐鈞年驟然縮了眼角,眸光都是森冷的。

“負責他的人呢?”他冷森森的開口,“他為什麼會和唐尹芝聯係上!”

言三也驚詫得不知道從哪說起。

沐鈞年眉骨突突直跳,憤怒幾乎噴湧而出,狠狠低咒一聲之後一腳踹翻了茶幾。

痛恨被算計的感覺。

昨天他們回來遇到意外,以及那個男人和唐尹芝聯係上,一切都似乎很順理,卻又太巧合。

沐鈞年沒空理會所謂的醜聞,他連在意的人都沒了,還在乎什麼醜聞給誰看?

半小時後,窩在某個樓裏的男人被套上麻袋,蒙上那張和沐鈞年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直接綁走。

再半小時後,在滿天飛的緋聞裏,沐鈞年走進唐尹芝在外租賃的公寓。

他換了身衣服,看起來沒那麼狼狽,隻是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又忽略不掉的戾氣。

唐尹芝看到他時,驚了一下,立馬笑起來,“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

也不顧旁邊的人,她就嬌笑著過來,“我幫了你大忙吧?人死了,陸婉華總不能還讓她的鬼混當你太太吧?”

沐鈞年腳步生生的頓了,然後扯了嘴角。

森冷。

原來真的跟她有關。

然後,言三都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了這輩子見過的、二少最殘暴最不紳士的一個動作。

走過來的唐尹芝毫無防備,就已經被男人抬起來的長腿踹得差點飛出去。

唐尹芝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被踹爛了似的的疼,滿臉不解和懷疑。

“說。”沐鈞年長身立在那兒,涼涼的問:“誰讓你這麼做的?她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