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眼神微厲,未等她說話,旁邊的喬二叔眼看事情不對,拉了下她的手。

“大哥大嫂,清若也是著急南方,昨日我們已經派人去了揚州,隻是怕請不來神醫才想讓晚笙侄女幫個小忙。”

誠伯侯夫人冷聲道:“你那是幫個小忙嗎?我家閨女本就欠了人家神醫的恩情,你們不想著幫忙還就罷了,畢竟也不是一家人,可你們還想算計一個小輩,簡直是沒了良心。

神醫不過是民間傳聞,宮中禦醫哪一個不是醫術極佳,如若禦醫都救不了南方的傷,我看二弟和二弟妹還是要放寬心的好,免得徒增傷悲!”

文氏與喬二叔聽的心頭怒火燒起。

誠伯侯趕忙低頭喝茶,以掩飾臉上的笑意。

喬晚笙則眯著眼睛看戲,她娘出自莊國公府,雖然已經沒落,外家隻剩下早已成家又分家的兩個舅舅,爵位也早已被皇帝削去,但她娘自幼長大家族裏的心機卻是不失的。

不然她爹的後院也不可能隻有兩個庶女,連個庶子都沒能留下。

“再有一個,喬南衣與四皇子的事傳的沸沸揚揚,這婚事若是兩位不想解決,那我家晚笙也是不介意讓自家堂姐做妾的。”

“做妾?”文氏雙眸冒著怒火:“豈有堂姐做妾,妹妹做妻的道理?”

誠伯侯臉色難看起來:“二弟妹好歹世族出身,南衣侄女做出如此丟臉之事,換做是我女兒,我早已經將其沉塘,到了二弟妹這裏,怎的未婚先孕還是你等的榮耀了?”

喬二叔並不知道自家女兒懷孕了,隻以為女兒與四皇子同去揚州之事被傳了出來,此刻聽到誠伯侯的話,整個人愣在當場。

“你說什麼,南衣有孕了?”

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文氏,發現她眼神裏的閃躲和心虛後,立馬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世家大族的男兒,自來都看重家族名譽,喬二叔這些年雖然被文氏攛掇的與大哥一家離了心,卻也是個極重規矩的人。

自家女兒若是未婚先孕,豈不是要讓喬家百年清譽都毀於一旦!

他若是知曉,一定會將那個野種打下來!

文氏這是防著他呢。

喬二叔壓著怒火,眸子仿佛充了血似的駭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氏心裏一顫,不敢再看他:“此事、此事我想等解決南方的事再與你說……”

畢竟是女兒,哪有不疼的。

喬南衣從小就喜歡四皇子,她有什麼辦法?

這誤打誤撞的與四皇子糾纏到了一起,她也怒過勸過罰過,可都沒有用,隻能順著自家女兒的心意來了。

四皇子看著就是個前途無量的,她不覺得搶了喬晚笙婚事有錯,反正喬晚笙還小,生的又貌美,再找就好了,能搶到人,那也是她女兒的本事。

錯過了四皇子,全京城上下可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她千叮嚀萬囑咐,讓女兒一定要在事後喝避子湯,哪曾想到,這兩人還是鬧出人命。

文氏見過女兒對腹中孩子小心翼翼,百般愛護的樣子,她不敢想象若是孩子被她外祖父打掉,女兒會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