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邊疆軍情(1 / 2)

大理皇城是大理貴族的聚居地,各皇親國戚、朝廷重臣的府第如眾星拱月般座落在皇宮附近。其中尤以鎮南王府距皇宮最近,僅一街之隔。鎮南王府位於皇宮東麵,占地規模僅次於皇宮。

鎮南王府則是因地製宜,一條龍渠自東北向西南蜿蜿蜒蜒穿府而過。鎮南王府內外宅由此渠自然分開,外宅是鎮南王接待賓客,處理朝政之地;內宅是龍渠彎曲處,景致尤美。清波軒是鎮南王獨子段譽的居所位於內宅西麵,因毗臨龍渠彙成的清波湖而得名。

段譽在書房正隨著先生讀書,在先生別具一格的講解下,他不覺地進入了書中的“攜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的意鏡,他凝神望著窗外:經過十來天的陰雨天氣,今天終於天朗氣清,初春的陽光柔和地灑在窗外的茶花上、園中的密樹上、波光粼粼的湖麵上…一派醉人的春光!

“咳!咳!”

先生的兩聲幹咳將段譽的思緒拉了回來,段譽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眼光,垂首歉然道:“對不起,先生!”

這位年方三十的先生名叫宋遠,是鎮南王段正淳上個月為段譽請來的,他不像段譽以往的先生是博學多識的宿儒,而是名不見經傳的年輕才子。

他知道年方十六的段譽早已讀遍四書五經、經史子集,便教授他大宋當代文人的文章,並與他交流對文章思想的看法。這種授課方法深得段譽喜愛,段譽也因此對這位先生頗為敬佩。宋遠沒有責怪段譽剛剛的走神,對段譽微笑道:“想什麼呢?”

經過一個月的相處,段譽深知宋先生不擺師長架子,待人寬容隨和。段譽便坦然說出心中所想:“窗外春景,如斯美好,但春去秋替,總難長駐,令人唏噓;從另一方麵說,四季更替,年年如是,如斯美景,明年依舊,想來又令人心中大快!”

宋遠聽罷愕然,想不到眼前這位學生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悟性,點頭讚道:“這便是蘇軾所說的“變”與“不變”。人之心胸如何全在如何看待世間萬物。”

段譽欣然道:“蘇軾的心胸一定很豁達!先生與蘇軾可是好友?”

宋遠點頭答是。

段譽歎道:“大宋真是地傑人靈,既有先生和朱四哥這樣文武雙全之人,又有蘇軾那樣文采非凡、心胸豁達之士!難怪大宋如此強大。”

宋遠被這些話勾起了對以往的回憶,苦笑道:“可惜文章憎命達,這是蘇軾被貶黃州之作。在大宋,奸臣當道,有誌之士難有所為。”

段譽建議道:“先生何不邀蘇軾同來大理為官,就像朱四哥一樣,我保證,伯父和父王一定會讓你們有用武之地!”

宋遠暗笑段譽的不識世事,大宋、大理國別不同,像蘇軾那樣的大宋臣民又怎會來大理為官?便差開道:“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吧!這篇《赤壁賦》公子有時間要多研讀研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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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皇宮坐北朝南,禦花園將皇宮分為南北兩部分,北部為內宮,占皇宮麵積的五分之三;南部三座宮殿為處理朝政之地,中間的宣盛殿為大理皇帝與群臣上朝之地。

宣盛殿上,保定帝高居龍椅,神色凝重,一副不怒自威的帝王氣派。大理群臣分座兩邊。依例左邊為王侯貴族及幾個較大的少數民族酋長之位,右側為各級官員之位。位於左首的是鎮南王段正淳,其次是善闡侯高升泰。右首為司徒華赫艮,依次為司空巴天石、司馬範驊。一份奏折在五人手中依次傳遞觀看著,最後司馬範驊看後,奏折又由太監送回保定帝手中。

顯然這是大理的高層會議。保定帝拿起奏折問道:“眾愛卿對此怎麼看?”

朝堂上的氣氛愈加凝重。

那是一份來自於洪穀守將龍何朗的奏折,洪穀是大理國的邊錘重地,是大理進出大宋的重要關口。大宋邊界與洪穀遙相對應的是洪州關,近來卻有小股軍隊不斷秘密調往此地。

段正淳緩緩道:“大宋這些年國力大增,此番調兵怕是來者不善啊!”

眾臣均點頭讚同。

保定帝道:“大宋在我大理邊界調動一兵一卒均與我大理息息相關,眾愛卿對此有何對策?”

華赫艮答道:“臣以為我大理也應調兵洪穀,以示我大理衛國決心!”

高升泰不以為然道:“我大理對大宋一向隱忍交好,若冒然調兵與大宋形成對峙,後果不堪設想!”

保定帝點頭道:“升泰所言甚是,我大理國小民弱,萬不可輕言戰事。對此需有一萬全之策。”

巴天石悠然道:“臣以為大宋並無南侵之意。”

聞言,眾皆愕然。

巴天石素以智計聞名,足智多謀,深受重用,三十多歲便坐上了司空的位置,在大理三公中地位僅次於三朝元老華赫艮。

巴天石解釋道:“大宋當今可謂內憂外患。據朱侍衛所說,大宋如今奸臣當道,陷害忠良,必定朝廷不穩,此為內憂;北有大遼虎視眈眈,騷擾不斷,此為外患。故臣以為大宋暫無南侵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