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森林偶遇(1 / 2)

來時因宋遠急於趕路,段譽並未有時間欣賞沿途風土人情,這大大有違他的初衷,所以既來至邊關他便不願匆匆回去,但段正淳命他快去快回,即使自己想留在這裏,想必朱丹臣也不會同意,想到這裏,他便做起了朱丹臣的思想工作:“朱四哥,這次你沒能隨父王巡視邊關不覺得可惜嗎?”朱丹臣道:“可惜是可惜,但與宋兄一別,可能再難相見,我們情同手足,宋兄又於我有恩,於情於理我都應該送送他,否則會留下終身遺憾。而為王爺辦差就不一樣了,少了這一次還有下一次呢!”段譽一計不成又施一計:“朱四哥對大理了解嗎?”朱丹臣道:“我初來乍到,還不大了解…”段譽興奮道:“不如我們在這附近勘察勘察,多多瀏覽一些大理的名山大川,你下次辦差時就不至於對大理一無所知。”朱丹臣終於明白段譽的意思了,他比段譽大十歲,也是年輕好動的年齡,也是四處也是愛好四處闖蕩的個性,如果是他一個人,那自是隨意,但他身邊多了一個段譽,不能不顧忌許多,覺得還是早回大理比較穩妥。他故作為難地向段譽道:“可是,王爺命我們早去早回,難道公子要抗命嗎?”段譽以為他並不十分反對,便分析道:“父王行程較慢,且會在邊關多待些時日,隻要我們在父王之前回到大理就行了!”朱丹臣一愕,不料段譽蓄謀已久,已經竟一時無可辯駁。段譽見朱丹臣沒再反對,雙腿一夾馬腹,高呼:“走嘍-”揚鞭急馳而去。朱丹臣見他騎去的方向再不是回程之路,知道這位公子遊玩的心一時半會兒是收不回來了,便猛夾馬腹跟了上去。段譽一路縱馬急馳,還不住地回頭問朱丹臣自己的馬術有沒有進步,朱丹臣也樂得與段譽騎馬玩樂。兩人騎了一會兒,漸漸慢了下來。段譽和朱丹臣輕騎緩行,欣賞著路上的風景,寬闊鮮綠的草木枝葉在陽光下反射著閃閃的光芒,一條清溪叢遠處的樹林中緩緩流出,潔白的水花裹攜著叮咚響聲,溪水上漂浮著星星點點的花瓣,星星點點的野花蔓延於整個森林的草地上…兩人均沉醉於眼前的美景,段譽和朱丹臣不知不覺地先後騎入森林。

“啊!”段譽一聲驚呼。眼前赫然倒著一個黑衣蒙麵的彪形大漢,段譽忙下馬察看,見那人脖子上有一道觸目驚大心的血痕,他大著膽子伸手去探那人的氣息。“公子!沒事吧!”聽到段譽的叫聲,落在後麵的朱丹臣慌忙趕來。正緊張地去探人氣息的段譽猛得聽到朱丹臣的叫聲嚇了一跳,回頭向朱丹臣叫道:“朱四哥!快來看看他怎麼樣了!”朱丹臣探過那人氣息後,又去把脈,向段譽淡淡道:“他沒死,隻是氣息微弱,受了重傷。”段譽指向那人脖子上的傷痕,道:“是因為這個傷痕嗎?”朱丹臣看向傷痕道:“這是鞭痕,應是必殺技,但使鞭的人留了三分力道,隻克敵不殺敵。”正在這時,遠處密林中又傳來兩聲慘呼。兩人相視,同時翻身上馬,向密林深處騎去。

兩人趕到時,有兩個黑衣蒙麵人從馬上墜下,雙手捂著脖子,麵色通紅,痛苦得滿地打滾。不遠處,一個黑衣蒙麵人騎在馬上,正在苦苦掙紮,他的脖子被鞭子緊緊勒住,而他手中的刀也在一寸寸地向向鞭子主人的脖子靠近。鞭子的主人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很顯然那三個人都是被這個小姑娘用同樣的鞭法打倒的。看到這一切,段譽束手無策,焦急地向朱丹臣道:“朱四哥,快救人啊!”朱丹臣不解:“公子是要救哪位啊?”未弄清情況,朱丹臣也不願冒然出手。正在這時,地上的兩人停止了掙紮,暈死過去。而哪位正在馬上的男子也危在旦夕,纏在脖子上的鞭子越勒越緊,手也握不緊刀,搖搖欲墜。也看到這一幕,段譽當機立斷,道:“阻止那女子殺人就好了!朱四哥!快!遲恐不及!”“是!”朱丹臣應聲而出,腳蹬一馬背,借力躍向正在廝殺的兩個人,同時抽出隨身武器判官筆,向那女子戳去。那女子感到判官筆來勢淩利,不敢大意,猛一甩鞭子,將那黑衣人摔倒在地,鞭子順勢迎向朱丹臣戳來的判官筆,與朱丹臣打鬥起來。黑衣人荒忙從地上爬起,艱難地翻上馬背,向後大喊:“兄弟們,快走!”喊罷一楞,此時才看清兩人已暈死在地,他隨即回頭,揚鞭欲走。“慢著!”段譽叫道。那人停了下來。段譽道:“你的兄弟們隻是暈過去了,還沒有死,你要棄之不管嗎?”那人回頭向段譽反問道:“你認為以我目前的情況,我管得了嗎?”一個剛剛死裏逃生的人確實管不了三個昏迷不醒的人,段譽一時語塞,但他仍覺得如果換作自己,絕不會扔下自己的兄弟給敵人而獨自逃生的。那人抱拳道:“多謝少俠救命之恩,未請教少俠高姓大名,也好日後相報!”那人也似乎覺得對救命恩人太冷漠了,就又換了一副和善的嘴臉。“在下段譽,不是什麼少俠。”段譽亦抱拳還禮,手腕上弘義法師贈送的念珠隨之露出,那人看到念珠,眼裏露出驚異的神色,很快又回過神來,臉上堆笑道:“還請段少俠保住我兄弟們的性命,我這就回去找幫手救他們!”不等段譽回答,他就快馬離開,在他回頭時眼中寒光一閃。“哎--”段譽見也叫不回那人了,朝著那人離去的方向繼續嘀咕道:“我哪有本事保住他們的性命啊,這還要看朱四哥能否打得過這個女子了!”段譽朝朱丹臣看去,他雖不懂武功卻也看得出朱丹臣正處於下風,朱丹臣的判官筆是短兵器,善長近距離作戰,而那女子的軟鞭可長可短,且那女子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占盡優勢。朱丹臣戳戳擋擋,始終不能靠近那女子,而那女子的鞭子使得卻越來越狠辣。忽然,那女子將鞭子向朱丹臣的麵門抽去,朱丹臣看到鞭子來勢,知道她又要使鎖喉的絕招,當自己因躲避抽向麵門的鞭子而頭部後仰時,脖子便完全暴露出來,給她勒住脖子的機會,想到那些人被她勒住脖子慢慢折磨的痛苦,原來保留的三分力氣也全部使出來了,他力聚判官筆生生地擋住了這一鞭,順勢腳踢那女子握鞭的右手腕,那女子左手橫擋,回救右手,不料卻上當了,朱丹臣的判官筆即將戳上她的咽喉!“小心!”段譽旁觀者清,看到這一驚險場麵,不忍朱丹臣辣手摧花,不禁出聲提醒。那女子聽到段譽的提醒就那知道是給自己的,因為朱丹臣此時完全處於上風。待她回頭時,朱丹臣的判官筆在離她的咽喉僅一指處停下。好險!她驚魂未悸地摸著自己這差點被戳個洞的玉頸。朱丹臣也回躍到自己的馬上。段譽向那女子問道:“姑娘因何與他們打鬥起來?”那女子橫了段譽眼,沒好氣道:“因為本小姐看他們不順眼!誰要你們多管閑事!你們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言罷,她眼中露出吃驚的神色。兩人順著她的眼光望去,二十餘人馬由遠及近,急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