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無力,要不是身在他們之間,倒還真想撫掌叫好,多好的一場戲,幾個月前還在戰場上拚死勞命的兩個人,如今卻心思百轉千回,對麵談笑而不識英雄!皇家的子孫真的不容小覷啊。
兩人相對笑得溫雅,她夾在當中感覺著快燒焦的空氣,幾乎快喘不過氣來,“我把棋盤先放進去。”側臉說了一句,他的手才慢慢鬆開,她知道此刻再繼續待在這裏隻會是火上澆油。
端了棋盤推門進了茶廳,沒回身,隻是勾手關了門,把身後兩個人關在門外,剩下的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放下棋盤,聽見外麵有鴿子的叫聲,忙去開了窗子,夜風撲麵而來。一隻草鴿見窗戶開啟,立即展翅滑向窗框。腳上綁了隻小竹筒,她抽了竹筒裏的短箋:北來商客,天幹物燥。這是雲韶跟她的聯係方式。
天幹物燥,小心!可惜這位北客已經到他們門口了。
走到書桌旁,找了張短箋,提筆畫了個圈,塞進竹筒裏,“O”代表圓滿,就是說他們可以處理,不需要他插手。
放了信鴿,關了窗,才見他推門進來。
“雲韶的消息剛送到。”短箋給他看了一眼,就在燭火上點燃,霎時化為灰燼。
金謀坐到書桌旁,端過一杯茶,卻是在笑。
“怎麼了?”
“你不覺得很好玩?兩個人剛打完仗又遇上了,而且還都是被貶的皇子?”
“英雄惜英雄,還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見他手裏的茶下了大半,又給他添了一杯。
“都有,倒是有點像照鏡子,看著他又恨又欣賞。”
他恨過自己?為什麼?
“過來。”伸手將她拉到腿上,習慣了順從,一切就顯得自然。
“引辰。”額頭貼著她的脖子,“這輩子都要相信我,相信自己,其他人不要輕易相信,懂嗎?”
她摸著腰間的大手,他們這種身份,還能信得了誰?
現在,她隻希望明天的會試,他不要出事就好。
第二天,會試正式開始,季海憑腰牌隨他們一起進了會場。第一輪會試采取自願製,共設三個擂台,有膽子的就上去叫擂,直到打敗五十人者才能進下一輪。秦八員硬是把金謀哄到了第二擂台,說是第一輪不能跟自家兄弟動手,要等最後勇奪前三名,金謀也隨了他的願。五千多人的比試在一天內完成,這工程可見有多浩大!
沒成想第一擂台首先蹦上去的人就是秦八員,季海不免搖頭,這麼急著上去,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急。金謀倒是欣賞他的勇氣,今天的他意氣風發,一身輕便的裝扮,看來是非要上場了,幸好在場的監考官基本都沒在京任過官,估計也認不出他,怕就怕接下來兩輪不好過。
他直到中午都沒上擂台,而秦八員順利打敗五十人晉級第二輪,沒想到這個憨人有這麼厲害的身手!
第二擂台也漸漸被一個大胡子高手控製了場麵,眼看底下的人越來越少人上場,看來是被他嚇到了。再沒人上場製止,他就要提前晉級了。金謀轉了兩下手腕,從木梯走上去,惹來擂台上大胡子的大聲嘲笑,很少見人從木梯子走上來,幾乎都是縱身跳上來的。
“小子,看你身形不怎麼健壯,我勸你還是下去吧,省得一會兒打斷手腳,你在那兒哭爹喊娘的,惹了爺爺我心煩。”大胡子對上來的金謀擺了擺手,台下一片大笑。
金謀卻不動聲色,“這話你先收回去,我怕你擔不起。”兩腳丁字步站好,似乎已運好了氣。
大胡子一聲笑,“我就看我到底擔不擔得起!”運氣手掌,雙掌擊出去。
台下的秦八員大喊:“兄弟,小心這小子掌上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