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子當真大才,愚兄果然沒有看錯人。”李仲微微一笑,嘴角輕揚,眼前這個少年隻會在自己掌握之中。
“還不知李公子要同我做何交易,就這般大方。”許應也是衝李仲輕輕一笑,神色淡然,語氣恭謙。
“既然許公子定下心來,我們就好好談這交易。”李仲神色肅然,盯著許應,許應也不開口,隻是凝神細聽。
“愚兄是這鎮守府的一名守衛頭領,也是前不久成為趙府夫子,隻是因為愚兄為了找點活計而已,現在已經不在趙府蒙教,還請許公子不要多想。”李仲停頓下來,很有深意的盯著許應。
“李公子放心,多想隻會傷神。”許應也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就算自己怎麼猜測,都要守口如瓶。
“許公子愚兄自然是信得過的。至於這交易,也很簡單,隻需要許公子在音律閣中照常做事,等我口信即可。”李仲麵色嚴肅,緊盯許應,連絲毫表情變動都不放過。
“許公子能否告知我具體做何?”許應似懂非懂,對李仲所說的交易一頭霧水,難道是要自己暗中給他些什麼?可自己在音律閣連一個跑堂小廝都不如,又能做什麼?
“許公子莫急,你隻需要在音律閣正常做事,並不需要謀劃什麼,等時機到了,自然會有人告訴你具體做什麼。”
李仲還是隱藏很多,許應知道自己打探不出什麼,也不再多言,隻是站在一旁,默默思索起來。李仲是在鎮守府做事,這也肯定是謀劃,隻是為何選了自己?或許隻是自己碰巧出現在這裏?許應感覺鎮守府應該是有大動作,自己也被卷進其中,不過自己隻是一個小角色,想來應該沒什麼特別之處,再說自己已經被李仲一步步算計到了這般田地。要是自己不按他行事,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心中有了定論,許應對李仲點了點頭,神情嚴肅。
“許公子是個明白人,愚兄很是放心。你我所談甚歡,隻是天色已晚,愚兄也就不多留了。”李仲冰冷的臉漸漸笑開,拍了拍許應的肩膀,就往屋內走去。
“許公子,請。”李仲一離開,還沒等許應回過神來,那個黑紗男子再次出現,話語用得恭敬,聲音卻還是冷漠無異。許應也就跟著他一起往外走去。
繞過好幾處,才來到大門前,果然門上一張大匾“鎮守府”,許應明白了自己剛才應該是在鎮守府的偏屋。不過心裏對於那個要殺了自己的“老謝”還是很好奇,但看著身旁這個黑衫男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問,許應很是猶豫,一時間就站在門口。
“許公子是想知道那名匪徒如何?”男子看許應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心裏如同明鏡,冷淡的問了起來。
“這位大人,可否告知一二。”許應很是恭敬。
“他已經死了,許公子不必多慮。”
“謝過大人告知。”許應高懸的心終於放鬆下來,這樣自己短時間是沒有生命之憂了。也就準備離去。
“許公子,這是你的刀。”許應聞言愕然,看這男子手中正是自己掉落的那把小刀,竟然被這些守衛撿到了。欣然接過,許應對眼前這個冷漠的男子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隻是他沒有看見,這男子隱藏在黑紗下了嘴角一揚,很快就恢複冰霜。
一路邊走邊問,許應也對這戍道鎮漸漸熟悉了起來。鎮守府位於城中,最近去過城南和城北,現在自己也找到回城西客棧的路了。雖然東西南北方位很多,但都是以鎮守府為中心劃分的,路途並不算遠。
伸手在懷內一探,自己身上的銀錢還在,想起不久前自己把裝銀錢的布袋騰出來,攥在手裏裝作銀子很多的場景,還真騙到了那“老謝”,許應也是微微一笑,自己還是膽大。這時候天色已深,不過途中還是燈火通明,行人也算多。到路過一處藥店,不是上次那家,不過店家也是熱情,畢竟許應全身帶血,肯定是位大顧客。許應問了有沒有“烏芝丹”這種專治暗傷的藥物,店家神色一喜,果真是大顧客,這藥可不便宜,隻是現在店中沒有,得明日才能取貨。聽聞這定金就得二十兩銀子,許應搖頭,隻買了一些棉紗和“生肌散”,付完錢,就離開了。店家掂了掂手裏的半兩不到的銀子,癟了癟嘴。
路上買了些吃的,許應很快回到客棧,問掌櫃取了些熱水毛巾,便回房擦拭完身體,將自己身上所有傷口弄清楚後,一一上藥,然後纏好棉紗,將自己那身洗過已幹的衣服穿好。吃完東西,清點了自己一身東西,將笛藝書卷、求道錄、竹笛、小刀放好,就上床入睡。
今天死裏逃生,又被李仲步步算計,心身疲憊不堪,一躺下,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