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公子請坐。”待小侍女關上門,白月兒請許應坐下。小侍女也站在自家小姐身後,靜聽兩人說話。
“不知白小姐找我何事?”許應選了張椅子坐下,正對白月兒,不過兩人之間隔得很開。
“許公子曾救過我,不用這樣拘謹。”白月兒看出了許應臉色有些疑惑,還有些尷尬,輕聲笑道。
“白小姐是閣中貴客,這是應該的。”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許應神色平靜,同眼前這個和自己一般年紀的白月兒聊了起來。
“我隻是聽琴兒取琴回來提到你,才邀公子過來一敘。那日得公子相救,還未好好謝過公子。”
白月兒神情淡然,許應也不知道她這謝意有多真誠,自己對那白景的印象還是極深的。自己隻是伸手拉了一把,許應也不會覺得自己有多舍己為人,那日白景話語中的深意,自己可是在馬車裏想了一路才明白過來。再說,自己也很樂意的接過了那袋銀錢。這白月兒也不像是看不懂其中意味的人,叫自己一敘?恐怕不是閑聊這般簡單。
“許公子到這鎮中,可還過得習慣?”見許應眉頭微皺,許久不做聲,白月兒輕聲問道。
“我過得習慣,謝過白小姐關心。”許應回過神,緩緩開口。
“許公子,我這次請你過來,的確有要事要說。”看出來許應神色異樣,白月兒也不閑聊,神色嚴肅。
“白小姐請說。”許應聞言也是身形坐直,正耳危聽。
“本月末,也就是二十八日,寧道府的求道會就在本鎮舉行。許公子可知?”白月兒徐徐出聲。
“我有所聽聞,但並不詳盡,還請白小姐明言。”許應對這求道會也很上心,隻是自己這幾天就在生死間遊走,根本沒想起要打聽些消息。
“這求道會,是寧道府轄內所有門派一起舉行,為的是給自己門中注入新鮮血液,不過標準也很嚴格,年齡要求不過三十,境界要求是解開了第二難。這還隻是基礎要求,後麵還要進行多番篩選。而且這次連整個州府都極有名氣的寧嶽書院也來此擇徒,此次盛會,本鎮幾十年難再又一次。”白月兒一口氣慢慢說完,接過小侍女遞來的茶,沒有看許應。
臉色稍緩,沉思一會,今天是二十二日,離求道會隻有六天了。自己應該是滿足了這求道會的基本標準,但還是需要做些準備。倒是那寧嶽書院,這個自己可是一直牢記在心,因為那天才般的嚴道子就算出自寧嶽書院!許應隱約有些不安。
“白小姐是否還知道其他詳情?”許應這次神情有些謙恭,畢竟自己要向人家多打聽些消息。
“這次求道會就在音律閣舉行。到時還會有一位寧嶽書院的得道高人親自前來。”許應聞言,心裏暗驚,很快就和李仲要求自己潛伏做事聯係起來,李仲到底要幹什麼?許應心中很是焦慮,臉上疑色更重。
“我猜許公子應該是想在求道一途拜得師門,才邀來一敘,告知這些,算是報了當日恩情。”白月兒臉色如常,語氣淡然。
“謝過白小姐告知,我就不打擾了。”許應平複心緒,知道白月兒這是下逐客令,也就不做多留。
離開房門,到了器樂房,許應還是有些心神不寧。白月兒說的這些消息,肯定比外麵流傳的要詳盡得多。而這次的求道會,不管其中是否暗流湧動,單單對自己來說,就好比是龍潭虎穴!就算僥幸不會遇到嚴道子一行,或者碰到也應該不會被認出,但這李仲的“交易”就是一柄懸在自己頭頂的利劍,自己又該如何脫身?
想了很久,許應被門前的取琴聲驚醒,也就不再多想,自己現在心神不寧,趕快平靜下來,還是先在器樂房做好事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