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樣一說,琯之也來了興致,愛棋者,一日都要與自己手談一筆的,“幼章,請。”
幼章不善棋道,初落子,琯之還凝神慎之,見她幾步就沒了分寸,知道她所言不虛了,便有意放緩,等她片刻。
秦照盈旁觀的津津有味,見幼章又落錯了子,止不住要喊,“別落。”可幼章已經手快落了下去。
琯之笑道,“觀棋不語真君子,你喊什麼呢?”
幼章抬頭看二人一眼,不忍失笑,“琯之好姐姐,你容我拾起這枚子,我方才手抖了一下。”
她們這裏不知道時間,香涎打簾子進來,“我道姑娘們在幹什麼呢,躲在裏屋下棋來著,姑娘們快些歇一歇,大奶奶屋裏開了晚飯,等著姑娘們一道去用呢。”
幼章三人便一道去了前院用餐,路上幼章還在想著方才那棋該如何下,她二人先進了屋,幼章一個發怔,沒注意,簾子被人掀開,她便撞了上去。
這一撞,撞了個葛琳滿懷,軟香在手,這是與看見的大不一樣的,她貼得如此近,身上芳香也能聞得清清楚楚,淡淡甜甜,幹淨清爽,怪不得說南方人溫柔小意,她這樣的骨骼肌膚叫他無從下手,隻軟的讓他失了魂魄。
幼章撞上那人胸前,額頭撞得生疼,被彈了回來,險些摔去,他一手扶住她的肩頭,穩住了她的身形,幼章摸著額頭的紅圈圈,抬頭看他,隻方才一度餓得很,又與琯之手談傷思了許久,現下隻疼得她眼冒星花,虛弱無力。
葛琳低頭看,直直愣住,這勾人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格外的比旁人大嗎,還瞪的許大,半含柔情,叫葛琳亂顫的心頓時提了許高,沒有知覺。
因是今日戴二夫人與她親妹秦戴氏,並著葛璿葛琳都在此處用餐,幾個姐妹一道來,叫少勤稱疑,“我分別派了人去喊,怎麼你們姐妹這樣巧,都一道來了。”
秦照盈便說,“是方才都在幼章的院子裏玩耍,聽著回話,才一同來的。”
少勤囑咐丫鬟擺好膳食,見著幼章門口還沒有進,喊她,“琳二,你門口擋著幼章做什麼,讓她進來。”
聽少勤一言,眾人紛紛朝門口看去,葛琳鬆手,幼章擠了進去,揉著額頭與少勤抱怨,“他方才門口也不知輕重,兀地掀開簾子撞得我好疼。”
少勤看去,果真見她額頭紅了一大塊,她皮膚分外白皙,這一撞,痕跡就明顯了,當下心疼得很,叫了弄棲過來,“趕緊拿我的步長化瘀膏來,快些抹上。”又與葛琳說罵,“多大的人了,也不穩重些,瞧你給她撞的。”
這事說來也不是葛琳的錯,隻他見著幼章模樣,門也不想出去了,錯一並認了下來,“是我今日犯了衝,幼章妹妹你可還好。”
幼章痛過一時,就沒了矯情,知她方才任性了些,及時補救,“也不是啦,”卻見著葛琳殷殷切切的眼神,話卡在了喉嚨裏,“二哥哥無妨,已經不疼了。”
把這一幕瞧在眼裏的秦戴氏頓時笑了開來,與鄰座的戴二夫人耳語,“這就是少勤的胞妹,蘇二姑娘了。”
戴二夫人亦笑,“正是呢。”
秦戴氏摸戴二夫人的手,“不錯,我瞧著還滿意。”
戴二夫人心內旁通,點頭,“就是這個意思,瞧她二人的模樣,怎樣都般配的。”
秦戴氏朝那頭少勤望了一眼,“不知道二大奶奶她什麼意思,倘若——”
戴二夫人讓她寬心,直言,“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