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曰,投壺多者有獎,少者罰酒。
他們這裏玩,眾位夫人席上聊天,時而關注著。
隻今日琯之做東,她親寫了一幅筆墨,作為彩頭,若哪位公子投壺勝了,便可提去。
說完彩頭,琯之便也回了座上,幼章自然坐回少勤身邊。
這也是戴二夫人的意思,這種遊戲,既得夫人們關注,無非是要看仔細,到底客來哪位適齡公子有意與琯之結親,就可便於日後踏門再來訪。
隻有心的公子早已蓄勢待發,業已準備完畢。
葛熹這裏擦擦手,戶部尚書之子王欄碰他手,“你隻投一壺即可,千萬給我留點麵子。”
葛熹嬉笑,“自是,喝一杯酒我就下去。”
隻鑼鼓聲起,一排開來,全是年輕少年郎,這場麵叫幼章新奇,認真看去,與姐姐說話,“這裏還有這樣的習俗,”一方麵是承認果真葛家門楣難踏,“換件衣服回來,才發現今兒來的人真不少。”
少勤對那些事無感,她隻打量她的穿著,看著看著,笑了起來,“你果然有幾麵。”
幼章不解。
“哪樣都好看。”少勤感慨完便又問,“我記得你向來不喜歡這些事宜,家裏這樣活動也不是沒有,你今日怎又這樣有興致了?”
幼章細心看去,說,“不比弓射箭,這樣簡單些,我是能接受的。”
說來也是,如若壺器再近個半分,是適合女兒家玩耍的。
這時場上一陣喝彩,幼章也要拍掌。
悅兮沒眼看,“我五哥也就這點可以了。”
身邊人笑她謙虛,“小五爺還是有點能耐的。”
那裏葛熹撥得頭籌,他滿酒一杯,先飲下,表示離席。
也是捧著一朵大黃醜菊,小廝給他戴上,他得意一笑,看向幼章這邊。
幼章忍不住,笑了起來。
少勤這裏見了,心又一提,這女兒家大了,果然就老有人惦記了。
隻是幼章見著葛熹離席,那邊又喝了起來。
此聲是一聲又一聲,“好!”
原來是身旁葛琳雙投,比那時葛熹多了兩箭,滿的壺已裂開。
小廝捧來兩朵紅菊,葛琳接起,戴了一朵,一朵拿在手裏,便下場了。
這裏王欄罵他,“你們兄弟倆是怎麼回事,”他氣不順,“哎,琳二,不至於這樣護妹呀,前頭葛熹也就罷了,你這裏又拆我台。”
葛琳沒回他話,倒了一杯酒,提著衣袍,下了階梯。
一圈遊戲結束,家裏兄弟不算,琯之那一副字還是到了那王欄手裏。
他台下欣喜接過,多時丫鬟捧著托盤上來,揭開紅布,是一朵綠菊。
丫鬟說,“是王公子讓奴來送與你的。”
眾人哄笑,取笑琯之,一番話讓她羞紅了臉。
這裏鬧完,今日也算結束。
在屋子裏吃了席麵,幼章最後恭賀琯之,“賀你欣然如此,無有煩憂。”
前頭送的不算,這一幅才是重禮,“我雖不擅丹青,比不得你手藝,但附畫一則,望你喜歡。”
是謙虛的話,若說幼章沒有才藝,那這丹青小字是一絕了,隻她從來不示眾。
琯之謝過,幼章與她道了別,帶著疏影就要回去。
身後琯之總算想起,來不及說出,先行了禮,“三叔。”
怪道這樣熟悉,幼章今日這件小開衫不就是三叔外袍上的一二花紋狀麼,巧的很,連顏色也是一樣,素雅,有佛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