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壓聲,“前頭那些事,還是不要招惹的好,我看尚書大人已是焦頭爛額,不過了今日,心始終都是懸著的。”
葛琳深知這個道理,“你去囑咐章尚書,祭台的清掃還要多看兩眼,不能馬虎。”
去前頭交接文案,曹侍郎應他的話,還得歎氣,“不是時候,如今禮部的文官還是要做些宦官的事,城內禁衛軍都不見得有我等心細。”
話還沒有說出,那裏小官闖入,“不好了,走水了。”
案前休息的尚書忽的睜開眼,嚇得不行,“祭台走水了?”
“不,不是,”那人喘不過氣,“城郊林園起火,濃煙滾滾,眼見著就要到這頭了。”
“哦哦,”章尚書驚險,腳軟坐下,“那還好,禁衛軍去止火,應當燒不到我這裏來。”
他歎氣,曹侍郎去罵那人咋咋呼呼,好不嚇人。
章尚書卻又驚起,額頭眼見著起了汗,“你說是哪家林子起了火?”
“城郊謝家林園——”
話說完,前頭細聽的葛琳就往外走。
尚書抹汗,讓曹侍郎追去,“你快些隨他去,看個究竟。”
追葛琳到拐角,他是慌得很,“這可如何是好?”
走過了頭,卻見著葛琳從分岔拐角走開了,他倒退,去拉他,“你去哪,不是這個路。”
葛琳推開他,“侍郎君,對方顯然有備而來,城林起火,正對祭台,燒不燒得到,禮部都是太子最亦舍棄的這一塊肉,大事無礙,說來說去都免不了祭日不順,查管不力的失責一罪,你若是有精力,不如去勸告尚書大人,求太子盡力一保,反倒比前頭救火來得實在。”
“這,”曹侍郎怔住,“那你是要去何處啊,現下這個情況,即使不去祭台,你我都少不了降品的罪責,你還不快隨我去前頭想想救援之法,去與不去,實查起來,還是不一樣的,這個道理,你——”
葛琳打斷他的話,“我明白,但今日我還是得出門,此乃*,避之不得,結果如何,我晚些來認。”
一路疾馬到林園,不見林子裏有人,往裏走,火勢已然凶猛,救火的禁軍也往後退。
葛琳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已經走了。
撤馬吊頭,卻聽見裏麵喊,“快來人啊,來人——”
葛琳擰起一道眉,這聲音。
禁軍統領認得葛琳,勸他撤馬後退為是,他有疑,“你可聽見什麼聲音?”
那人搖頭,“並無。”
葛琳以為聽錯,疾馬要走,又聽得一聲,“來人——”
是女人的聲音,他向來敏感,不細聽不知道。
他籲馬前行,禁軍來不及阻攔,“葛郎中。”
火燒到馬鬢,此馬通人性,葛琳還真見著了有人。
從火光裏駛出,萬幸,想來也是,她那般嬌弱,怎會留得她在林裏難逃。
伸手握住,那姑娘竟會些手腳,疾馬越出。
從林裏逃出,禁衛統領行禮,“平公郡主。”
平公從馬上越下,有家丁趕來,平公上來就是一腳,“你好大的膽!”
葛琳斜眼看,那家丁踟躕,“十四爺,他,他——”
礙著人在,平公饒了他的口述。
回頭對葛琳道謝,“不知是哪位臣公,平公有禮。”
葛琳冷笑,“葛府台琳二是也,郡主不必猜忌,葛某人還沒有閑到能舍身救美的地步,此事如何,看來還大有玄機。”
平公不想這人如此拆台,當下賠禮,“是平公十四哥——”
葛琳不等她說完,已甩臉,“大理寺會查究竟,郡主不必轉告,”側身上馬,對禁軍統領說話,“琳二有事在身,當先行一步。”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