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章醒來,此事自是不知,安心度日,轉眼便是初八。
初八這日,家裏設宴,人流走動,有些熱鬧。
來訪的客人甚多,幼章與映嫻幾個在院子裏玩耍,看見屋內老祖宗單獨會了袁家的親客。
袁小砂等人自是也來了,此刻在屋內會話,悅兮伸著脖子看,猜測著,與琯之說話,“這下子好了,若是老太太也同意了,琯之你就有個好嫂嫂來照料你了。”
琯之是再不情願,也輪不到她做主,“我二哥向來有主意,他的婚事應當沒那麼簡單行就。”
幼章也朝裏看了一眼,再轉頭去看那頭的吉昭,梨花未落雨,也本搖搖欲墜。
這樣很好了,袁家姑娘也好,吉昭表姐也好,都不至於讓她再為難。
院子裏聊了聊閑話,那頭袁家太太領著袁小砂出來,袁小砂走來,眾人麵上還得照料,說著客套話。
待了不過片刻,悅兮再待不住,她拉幼章,聞見前頭的絲樂聲,說,“走,我們去前頭二樓看一看,你家二大奶奶都在那裏吃茶,我們過去看一眼,好不好?”
幼章回頭看映嫻幾人一眼,道,“好。”
主賓會客在另一棟樓,幼章坐在這裏看,也遠遠看得見葛瓊會客時的同坐幾人。
家裏的會賓樓她平素沒來過,這會子上樓,覺得新穎。
走到少勤身邊,少勤拍她的手,“請了南邊唱曲的雜耍,你去看,自會喜歡。”
南北二地曲風不同,聽見姐姐這樣說,她欣喜,“那我再等等。”
眾姐妹坐好看戲,幼章還聽得見少勤說話,“我看這回穩了,袁家這門親,太太是一萬個滿意的。”
那人便說,“可不是,你家二爺這幾日仕途不順,這個節骨眼上,袁家還有這個心思,不是無異於錦上添花麼,怎能不滿意?”
正說著,又有人上樓,少勤收了聲,回頭笑,“諾,這花便來了。”
起身迎,“袁大太太怎才來?”
這裏看戲,那頭葛瓊會客,裕親王在左,十一王在右。
裕親王敬禮,“這年也快要過去,一杯敬溪川君,同喜同喜。”
葛瓊回酒,“今年安穩,東宮的手腳不減,裕親王還得緊提不要放鬆,我這一杯酒方喝得下去。”
“年前宴賞過各部各司,已照你的意思囑托,行事千萬小心,既如此,溪川你就不要太惶恐,太子這身體,他操勞不得,難得年假,他自然安心養身,恐怕沒有心思謀劃。”
太子心性,自然不會於此安寧之時謀事,隻是,今年不同往日,還不能細說,“小心駛得萬年船,王爺望周知。”
裕親王聽他的勸,“本王明白。”
台上換班,改唱南腔,裕親王聽了一嗓子,問,“你這府裏竟有喜歡南曲的,我見得也少,倒也新穎。”
是有南方來的姑娘,他側眸望去,一眾姑娘新奇,趴在欄上看,她自然是,聽到妙處便輕拍小掌。
收了心思,獨飲了一杯酒。
十一王壓聲說,“前麵廊上可是袁如意?”
葛瓊抬頭看,握在手裏的杯子轉了轉,三叔便在近處了,難道?
這裏幼章看戲,幾位姑娘都入迷,她站到一旁,身後有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