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章是驚嚇的,他似惱了火,可是,誰不是受誰的連累,更何況,他的惱意又是否是真的?
“你聽不清楚嗎,那我再說一遍,我輕易提此事的原因是因為你,都是你,你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大哥做這樣的事,“前幾日,實不相瞞,我在你的書房裏翻到一封信箋,當時忍住沒有翻閱,事後我大哥卻反複問我此事,他的怒意,不是沒有原由,你與說話,個中原由我雖不清楚,但我大哥生氣,他的事是我誤會你了嗎?”
到底什麼樣的人,說歡喜你,轉眼卻對你身邊極親的人做出如此恐怖如斯的事。
說把你放在心上,你卻一絲半點都不了解他,甚至不知道,從何時起,他的身邊,忽然就多了一位貼身照顧的女人。
葛思瑉沒有說話。
幼章看著他漸漸抿起的嘴角,無言的模樣,不難過不可能,還是轉過身去罷,要是在他麵前哭,是真的再沒有麵子了。
她又轉過身去,小動作,他都悉收眼底。
固執生小脾氣的樣子,無端惹他心疼。
多半晌,他改口,“好了,就不提這件事了,你也不要再生悶氣,玉沁的事,我不說你了便是。”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用這副大人的口吻,宛如勸一個孩子,不要再為大人看來都是小事的事生氣,都歇歇罷,早晚就過去了。
可她不小了,這件事在他看來,就簡單到這個地步了嗎?
“我為什麼不生氣?”
“幼章。”
“我問你,我為什麼要不生氣?你知不知道,就是錯,那也都是你的原因,到現在為止,我沒有對不起你,而你,也不要因為執仗你大我幾個年輪的緣故來逼迫我妥協,我不是傻子,你既然做好跟我在一起的的打算,那就應該要試圖站在我的視角跟我說話,至少,我可從來沒有嫌棄過你年老。”
一口氣憋在心裏壓製不住就是像現在這般,吵著架,他卻想笑了。
“你先回去靜靜罷,等你靜了心,我再與你說話。”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等不了了,我不等你了,我要回去,回老家去,你也去你的白山罷。”
“好,那就不等了。”
一路下了山,情緒低落。
模樣嚇到了少勤,“怎麼了,三叔說你什麼了?”
“嗯,”幼章原是忍住的,少勤一問,她鼻頭不由又酸了酸,往她懷裏蹭了蹭,沒有哭出來,“他說我了。”
“哎,無外乎說些禮節方麵的話,三叔這樣的人,縱使生了氣,也不會拿你一個孩子為難,聽聽就過去了,是不是?”
幼章蹭了會,由衷在她肩頭說了,“我不小了,我已經長大了。”
回去進了屋,到了晚間,淨了身,躲在被子裏,才敢偷偷哭一回,哭濕了枕巾,還不敢發出聲音來。
明明是認真跟他說的,他卻當做戲言一樣,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這樣的人,究竟有什麼好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