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雨下的這麼大,姑娘你為什麼不帶傘出門?這樣會著涼的。”黃二奇怪的問。
“又不是長了三頭六臂,哪還有多餘的手拿傘。”馮樂天在一邊涼涼地說。
“也是哦,可是姑娘你為什麼不走門,卻走窗,難道是在練什麼神秘武功?”
“我說黃公子,你武俠集子看多了?要不就是你出生的時候頭跟豬腦掉換了。”馮樂天充滿研究性地瞧著黃二,“你見過誰逃跑是光明正大走門的?”
“咳……嗬嗬……”黃二幹笑兩聲,“武俠小說裏就連跑龍套的都會飛簷走壁,於是我才以為……”
“小女子我連刀都不會用,更別說飛簷走壁了,公子莫要笑話奴家了。”如果她會武功,怎麼可能會落於唯利是圖的幹娘手中。
“姑娘別見怪,這家夥有嚴重妄想症,就像你無視我的魅力一樣,無視他好了。”
“那個,聲明一下,我沒有妄想症,隻不過想象力豐富點罷了。”黃二辯解。
“意思差不多啦!”
“差多了,妄想症三個字,想象力豐富有五個字呢!”黃二強詞奪理,“馮公子,你還說要開酒樓呢,連三跟五都分不清,怎麼算賬?”
“算賬這麼麻煩,花掉不就一下解決了,多省事。”馮樂天滿不在乎地說。
“我後悔了,應該選個精明點的合夥人。”雖說他家國庫裏有的是錢,也不能白白打水漂啊。
“你這是五十步笑百步。”說他不精明?比他聰明的人沒他敗家,比他敗家的人沒他聰明。他的魅力是與生俱來的,幽默風趣是天生的,溫柔體貼更是本性,他簡直太完美了!
眼見著兩人像小孩子一樣爭執不休,小船聽得頭都暈了,身體慢慢向一邊傾斜。
“喲,瞧這兩個不懂憐香惜玉的小子,人家姑娘都快暈倒了,你們竟然還在爭風吃醋。”一個清亮的嗓音哢嚓一下劈開馮樂天的唇槍和黃二的舌劍。
黃二這才發現小船小臉煞白、嘴唇發紫,連忙上去扶,“姑娘,你醒醒!”
“這位大姐是?”見黃二首當其衝當了英雄,馮樂天便沒興趣救美了,眼光瞥向剛才說話的女子。
個子雖然矮了些,但身材曲線玲瓏。大紅的衣裙著在她身上毫不俗豔,倒似一朵美麗的雲霞;鵝蛋臉上一雙杏眼如燕子飛過水麵,此時卻微含鄙色;朱唇鮮豔欲滴,舌燦蓮花,聲音如珠翠的清音,即使惡言譏語,卻令人暈陶陶,聽不出其意的還直以為是讚美。她在大雨中悠閑自得地站著,仿佛置身細雨蒙蒙,一副家貓般的神態,看似懶得理會外界發生的事情,其實野性十足,低頭磨著爪子,靜靜地觀察周遭事物。
“還是那位公子表現的像個人。”言下之意就是,見色忘義,不是人類所為。
“姑娘一定沒聽過孔融讓梨。”將英雄救美的機會留給別人,他多偉大。
“先將她帶到我家來吧,再找大夫醫治。”那女子微微一笑,彎彎的嘴角邊現出兩個淺淺的梨窩,似乎有些沉魚落雁的味道。
馮樂天失神了那麼一下,不等他開口請教芳名,那女子卻先一步翩然走開,在濕潤的空氣中劃出一道茉莉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