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將手邊的平板傳了過去。
然後一拍腦門,又用紙寫下用法。
讓對麵的將軍錄個視頻給自己,因想抓緊時間,少寫了“我看看你們缺什麼”幾個字,沒想到卻鬧了個大烏龍。
......
段崢收到一個平板研究了好一會,當看到自己的臉出現在這長方形的薄盒子上時。
絕望的閉上了眼。
嘴角卻露出釋然的笑。
賺了。
若能以我段崢一命,換城中安全。
大賺!!!
段崢懷裏揣著平板走上城門,放眼望去,滿目瘡痍。
城牆之上,破損的旗幟在風中無力地飄蕩,磚石間的縫隙裏長出枯黃的雜草。城下的土地幹裂,毫無生機,仿佛被詛咒了一般。
極目遠眺,隱約能看到遠方密密麻麻的屯兵,如同一群黑壓壓的蟻群,讓人不寒而栗。
經過一個小兵時,一個餓得麵黃肌瘦,身形搖晃,眼看就要站不穩。
段崢忙伸手將他扶住,那小兵驚恐萬分,“撲通” 一聲跪下,顫聲道:“將軍饒命!”
段崢眉頭緊皺,雙手將他扶起,心中一陣酸楚,想要給他點吃食,可他什麼都沒有,隻能無奈地拍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再忍忍,過完明天晚上,就不會挨餓了。”
不管是天神幫忙,還是按照原計劃。
都不用再挨餓了。
小兵的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裏瞬間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段崢突然大喝一聲:“所有人,聽我號令,蹲下,抱緊頭!”
傳令兵不明所以,但還是重複道:“傳段將軍之命。所有人,蹲下,抱緊頭!”
“傳段將軍之命。所有人,蹲下!”
待所有人蹲下,緊張地將頭抱緊後,段崢才從懷裏將平板拿出,一邊錄下四周的情形一邊介紹。
“城外就是三十萬陳兵,我軍軍需已經三年沒有換過了,也不知,能不能抵過他們兩輪攻擊~”
從城牆上下來,段崢緩緩走在大街上。
帶著平板聽著路上老人大聲的哭喊:“老天爺啊,你開開眼吧!”
聽著中年人絕望的哭聲:“爹,您再堅持堅持,會好的,將軍會帶我們活下去的。”
最後聽到孩子有氣無力的哭聲,“爹,求你,不要把我給別人,我不用吃飯的,真的不用的!”
段崢再也忍不住,伸手阻止了那要換孩子的兩家人。
其中一個漢子一眼就認出了段崢,直接跪在地上。
“將軍!我們也是沒辦法了,真的沒辦法了,他奶已經餓得說不出話了,他娘和兩個哥哥也躺在床上沒了力氣。將軍,我是真的沒辦法啊!”
隻見這漢子麵黃肌瘦,顴骨高高凸起,臉頰深深凹陷,整個人仿佛一副幹枯的骨架。
雙眼渾濁無神,布滿了血絲。
嘴唇幹裂得滲出血絲,因太久沒進水,甚至連眼淚都哭不出來,隻是那眼眶裏的絕望和痛苦,卻比任何淚水都更讓人揪心。
段崢閉了閉眼:“本將軍已經在想辦法了,你再等一等...”
“等什麼等”
另一名漢子一臉狠厲,雖然幹瘦,卻透著一股不顧一切的瘋狂。他跪了下來:“將軍啊,您就開開恩,救救我們吧!城外那些人傳言,隻要您......隻要您一去,便能換來全城人的口糧,就會救城中的百姓的”
此言一出,如巨石投入靜潭,激起層層漣漪。
周圍的百姓,原本各自沉寂於饑餓與恐懼之中,聽聞此言,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段崢。
段崢立於人群之前,麵容沉靜,半晌未語。
那漢子見狀,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忽地站起身來,聲如洪鍾,字字如刀:“哼,將軍,您這貪生怕死,莫不是根本不肯救城中這麼多百姓罷了!”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群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情緒逐漸沸騰。
有的百姓眼中已現殺意,那是被饑餓與絕望逼至絕境的瘋狂;有的則低頭啜泣,無聲的悲鳴在人群中蔓延。
他們真的餓怕了,真的不想死,這份絕望與求生欲交織成的情緒,如同野火燎原,一觸即發。
就在此時,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顫顫巍巍地出現,伸出幹枯的手指著那漢子的鼻子罵。
“王三娃,你怎麼有臉說這樣的話,要不是段家人,我們瑞豐城的人六年前就被南荒大軍弄死了!這些年段家軍對我們百姓有多好,你是半點不記得了嗎?”
那叫王三娃的漢子臉色一僵,原本狠厲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慌亂,眼神躲閃著,不敢直視老婦人,嘴唇囁嚅著:“我... 我這也是沒辦法,一家老小都要活啊。”
但隨即又強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梗著脖子喊道:“既然他對我們那麼好,那為什麼不肯為我們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