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郎是陳敬之的發小鄰居,兩人幾乎從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在一起了,那時候住的還是大院還沒有搬進四合院裏,他的這個名字還是陳敬之的爺爺給取的。
老爺子說黎九郎生來命格就太貴氣,唯獨就隻有九這個字能夠壓住,九五之命已經是極限了,否則他容易剛過易折,郎字拆開左右兩邊,取意是希望他往後能多聽聽人的勸誡,不聽人言的話否則他命裏曆程恐怕會有一場劫難,這相當於是陳道臨給黎九郎算了一卦相了麵,他當時已經身為一方大吏的爺爺當即應允,就給他取了九郎這個名字。
陳敬之十分無奈黎九郎的碎嘴子,隻得打斷他的說道:“麻煩下,把你這輛屎黃色的破車開的快一點,我要去機場,OK不?”
黎九郎點了下油門,G63的速度頓時就躥了起來,他說道:“這麼早就回去,學校都沒幾個人呢吧,你到底要幹啥啊?自從你去了滬上的那所野雞學校,咱倆一年到頭就能見個兩三次,哥們對你實在是想念的很啊,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可幹,等過段時間我去滬上找你唄?你們學校雖然不怎麼樣,但好在地處鬆北大學城,這麼多的學校堆在了一起妹子的質量應該很不錯的吧?聽說複旦和交大在那邊都有分校了,這種層次的名校肯定差不了,嗬嗬,我都有點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念頭了”
陳敬之打開旁邊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盒九五之尊打開後就抽出一根煙塞進了自己的嘴裏,黎九郎頓時驚訝的愣住了,憋了半天後才說道:“你他麼這是有啥心事?還是跟你那位高管後媽又幹起來了?”
陳敬之好喝酒,是因為老爺子跟他說過喝酒陽氣重,可以多喝一喝,至於煙他倒是不太抽的,通常都是心理波動有些大的時候才會點起一根來。
“你說有一天,比如而立之年前我要是死了的話,會不會很可惜?至少在你們這幫朋友來看”陳敬之點上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
“嘎吱”前方紅燈,黎九郎踩了下刹車很認真的打量了幾眼陳敬之,說道:“你到底怎麼了?”
陳敬之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他要續命的問題誰也幫不了他,哪怕是自幼學道走過不少名山古刹,通讀三千道藏的陳老爺子也未必能對他有多大的幫襯,這個事還得要靠自己才行。
陳生對這件事是一直都不知情的,陳道臨昨夜裏就和他說過,這件事爺孫兩人知曉就可以了,別人知道了隻會徒增傷春悲秋平添煩惱罷了。
“沒什麼,隻是忽然對人生有點感慨罷了……”
黎九郎搖頭晃腦的說道:“你這個人從小就多愁善感,明明是花兒一樣的年紀卻總把自己給整凋謝了,我看著都牙疼,是不是這一年多來在那所野雞大學過的不太好啊?得,啥也別說了,過一段時間等京城來的這幫人都走了以後,我就過去找你好了,反正老頭最近也沒給我安排事,人閑的都蛋疼了,我覺得你在那邊可能缺個知心大哥來開導你,我可怕你這大學都上的抑鬱了”
陳敬之放下車窗彈了彈煙灰,說道:“你就別給我添亂了,不然我會更煩的!”
一個小時後,車進入了機場高速沒過多久就進了航站樓,黎九郎將車停下後就拉開後門將他的行李拿出來送著陳敬之進入了候機大廳,然後說道:“機票訂了麼?沒訂的話我給你刷個頭等艙,我的裏程應該是夠兌換的了”
陳敬之的情緒也恢複了過來,他當即點頭說道:“那是正好了,我也能省點錢,讓下學期的生活費寬綽一些”
黎九郎頓時無語的說道:“大哥我是真的服了,你明明有可以當京津冀頂級富二代的能力,卻偏要把自己打造成個需要獎學金才能活得起的窮學生,我是真不知道你是想要體驗生活呢,還是想扮豬吃老虎,我實在是覺得你沒必要這麼清苦吧,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呢麼?”
陳敬之自幼上學就是住校的,然後從中學走到大學,從九年義務教育過後他幾乎就很少動用家裏的錢了,除了手腕上戴著的一塊陳生送他的的生日手表,自那以後他的生活都是自力更生而沒有管家裏要過一分錢的。
陳生有錢,陳家不差錢,但陳道臨一直以來就告誡過他,習道之人泄露天機太多最忌諱五弊三缺之事,錢財這方麵千萬不要涉獵過多,否則容易給自己種下因果損陰德,所以能窮著過就別被富著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