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袁寧，你欺人太甚
說是比才藝，可對於這些男子來說，到底還是模樣重要些。
自憐雪登場這一會，曲還才唱了幾句，就有小廝不住的拿著木牌往那銅鑼身邊走，隻等著憐雪唱完了曲就為自家主人獻花。
心月樓上眾人聽得搖頭晃腦，連呼此曲知應天上有。
辛正攬著身旁的女子低聲問道：“聽說著憐雪娘子如今還沒梳籠呢？”
那女子掩嘴低笑道：“郎君是要拔這個尖嗎？她可不似奴家這等命薄身賤，幾貫錢就打發了。”
辛正捏了捏她的臉，笑罵道：“你倒會撚酸。”
他又轉過臉去，低聲對譚紹元道：“興祖，我們這幫人隻你手寬財闊，忍心看這種嬌嬌人兒落在那不通風月的人手裏？”
譚紹元眯著眼道：“我倒也起過這念頭，不過晚了，這是他人禁臠，凡人莫伸手！”
附近幾人聽見這話，都湊過耳朵來，辛正奇道：“誰家？”
“還能誰家……秦小官人，為此我那小侄兒還特地叮囑過我。”
聽說是秦小官人，眾人哦地一聲，頓時了然。
譚家雖家大業大，可到底隻是白身，是不能與官鬥的。
憐雪連唱了袁寧給他的兩首詞，才款款起身，行禮退下。
滿街並兩邊樓上的人都山呼稱讚，又有煙花火樹霹靂作響，仙子下凡的排場也不過這般。
袁寧在樓上隻能看見她滿頭珠翠一身錦繡，無法看見她的臉，倒也不知她現在作何感想，是何表情。
緊跟著那銅鑼聲就響起來了，第一個就是秦修文，那漢子高聲道：“秦修文小官人賞憐雪娘子花一千朵！”
喬青雲咂舌道：“乖乖，秦小官人可當真舍得，這哪是賞粉頭，分明是下聘禮啊。”
譚紹元笑著將門首的小廝喚來，道：“去，給憐雪娘子獻一百朵。”
見眾人麵露不解之色，譚紹元解釋道：“做些人情罷了。”
之後不少富戶子弟皆有獻花，隻數量都控製在一二百間，最後粗算下來，憐雪共得花有三四千之多。
婁永年輕哼道：“這般看來，這魁首是內定了的。”
旁邊有人笑道：“這比的不就是恩客的家底？難道當真是比才藝不成？”
眾人哈哈大笑。
眼見酒將盡，飯已冷，譚紹元又命人取酒換菜，一番往來忙碌，眾人桌上重新布上了各色新菜。
眾人又喝了一回，譚紹元提議投骰行令玩樂。
這一回後，眾人沒有一個不喝得熏熏欲醉的，袁寧見閔儀在那裏獨坐，悶頭飲酒，遂上前道：“閔掌諭，學生袁寧敬你一杯。”
閔儀抬眼看了一眼袁寧，並不舉杯，哂道：“你非縣學學生，我與你沒什麼好喝的。”
這會兒婁永年早喝得醉了，踉蹌過來，抓著袁寧笑道：“袁二郎，你不過一個當街潑皮，也配與我們把酒言歡？”
譚紹元聞言，不悅道：“壽歲，你喝醉了。來人，扶壽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