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說得輕巧,上下嘴唇一碰就讓我這個小白人跟個肥道士去鏟事,太拿我倆當盤菜了。
更何況我倆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就算想鏟也有心無力。
想到這,我把手伸到他麵前,“加錢!”
幹啥事都得有個價不是,這麼難辦的事,錢不到位是肯定是不行的。
李隊咂咂嘴,顯得特別無奈,估計他不想我打欠條,出門右轉,直接找同事借了2000。
“給我整到位了啊!”
“yes sir!”
我敬個禮,回答的特別響亮。
至於怎麼找回孩子的魂魄,崔局那麵是指望不上了,林姐和霞姐又忙活別的事,無奈之下隻能去找胡奶奶了。
到了地方,老人家像提前算到了似的,沒讓我排號,直接給我招呼過去。
問姓名八字,點香請仙之後,便開始讓我說出所求。
我挺納悶,名字和八字不早都告訴過她嗎,咋還又問我要了一遍。
旁邊有個聲音告訴我,說這看起來是胡奶奶問的,實際上卻是給仙家問的。
因為每次點香來的仙家都不同,所以就得多問兩遍。
他還叮囑我,真要查事的話,心裏有啥說啥,千萬別瞞著,否則仙家不好查。
因為我越是配合,胡奶奶的仙家越是高興,辦事也就透溜,想查啥那是又快又準。
反之,我要是整個吭哧癟肚的態度,顧慮這顧慮那的,仙家不樂意,自然不愛給我查,就算最後查出個結果,也未必能說全乎。
我偏頭一看,柳哥在我身旁顯化講了這些,當即心性大起,悄沒聲道:“你還懂這個啊。”
柳哥沒再吱聲,倒是胡奶奶閉上眼睛往牆根一靠,通過神識跟我對話,“具體啥事你趕緊說說吧,那老多人排著呢。”
我掃視一圈,屋子裏烏泱泱的排滿了人,趕緊衝他們點頭致歉,用神識把事說了出來。
剛說完沒多久,胡奶奶猛地顫了顫,額角流下了汗水。
我回頭瞅兩眼,但見堂口上的香火忽明忽暗,中間那根主香居然冒出了黑煙。
神識裏,胡奶奶的聲音變得有些虛弱,她無比認真的告訴我,讓我別再管這事,有大難!
我心裏也預感到不好,可收錢辦事是小,那孩子好歹是一條活生生的命,我咋也不能看著他死在眼前吧。
胡奶奶語氣有點糾結,“帶仙緣的心都善,你舍不得正常。可你想過沒有,那孩子命該如此,你沒有堂口,更不能改變別人的命數。真要強行插手的話,必有大難臨頭!”
這給我嚇得心裏七上八下的,手心都出汗了。
我前半生過成那個德性在仙家眼裏都不算大災大難,按這尿性,這大難還不得給我玩死?!
我忽然想到一個人,就是因為沾染因果太多,最終大難降臨。
他躺在床上十來年,渾身上下東一塊紗布、西一塊紗布的蓋著,身體就像被刀子挖出了肉,一塊塊的,白骨清晰可見,每天都在滲血。
夏天的時候,創口還會生蛆,不得不找大夫清瘡,那撕心裂肺的叫聲,隔二裏地都能聽見。
他幾次想死,可陰司那麵不收,就讓他這麼活受罪,直到現在還沒咽氣,當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