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孫小胖這麼叨咕,我倒是覺得有點門道。

或許關長雲得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借張翼飛的手討報也說不準。

可我琢磨琢磨,又覺得這事不太可能。

要真是討報的話,那弄死關長雲的方法多了去了,又何必借張翼飛的手殺人呢。

為了了卻一段因果卻又要再惹一段因果,就算是個啥也不懂的傻鬼,也幹不出這麼沒屁眼子的事。

我覺得這事不能如此草率的定方向,一切還要從人的角度去切入。

既然如此,我倆也別閑著了,趕緊出門忙活。

像殺人這種案件,基本的辦案流程是先找到足以支撐嫌疑人殺人的證據,通過證據與口供的形式固定罪名,再經由一些列的法律流程,先行送進看守所關押。

之後,再繼續找證據,詳實嫌疑人犯罪的過程,同時去看守所提審,徹底將罪名定死。

再然後才能將卷宗送到檢察院核準,經其確認無誤後送到法院判刑。

別看我說的簡單,實際上的程序不知要比這複雜多少倍,畢竟人命關天,誰也不會這麼草率的對待一條鮮活的生命。

按理來說,關長雲拒不交代犯罪事實,在證據不充分的情況下,斷不可能被送進看守所。

所以辦案的警察一定掌握了鐵一般的犯罪證據,在零口供的情況下將嫌疑人定罪。

想到這,我決定先找主辦民警問一問,最起碼能知道案件的一手信息,畢竟從李隊桌子上順過來的資料不全。

不過,體製內幹啥都講究規章程,像我跟孫小胖這種警隊泥腿子,壓根沒資格過問案情。

以前管的不嚴,小來小去也就那麼滴了。

這兩天上頭下發個文件,專門規範行為,監察部門天天盯著,整的所有人都風聲鶴唳的。

這種形勢下,就算我倆舔著個大臉去找主辦民警,他也絕對不會透露半個字。

倘若問的急了,說不準還能給我倆扣上個妨害司法的罪名。

孫小胖撓了撓頭,覺得這事挺難辦。

但這事對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那句話咋說的來著,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我倆好好的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好歹我幹了將近一年的輔警,心裏特別清楚一個道理——有困難找領導!

領導是英明神武滴、是無所不能滴、是精明強幹滴,有難題不找他,還讓我們倆自己解決啊。

所以我也不慣病,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李隊以為我還想給他使壞,上來就跟我求饒。

“陳平啊,算哥服你了,可別再跟你林姐再說啥了,她都準備八抬大轎來迎我了!”

誒?還有意外收獲?看來吃喜糖的日子不遠了!

我清了清嗓子,用一種特別正經的語氣說道,“啥八抬大轎九抬大轎的,我有正經事,能聯係案件的主辦民警不?”

李隊有點詫異,“啥主辦民警?哪個案子?”

我一拍腦門,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壓根不知道這事。

隨後我把事情始末跟他說了一遍,惹得他一個勁的跳腳,擱電話裏給我好一個罵,直說這案子我不能碰。

不過,案子我看都看了,咋也不能把記到腦子裏的東西給銷毀吧。

對此,他語氣特別的無奈,隻得想了個迂回戰術,讓我倆以民調局工作人員的身份過問案情。

本案的主辦民警叫邢誌東,是個極有經驗的老警察,在刑偵這條路上已經走了20來年,啥案子他都辦過,最擅長的就是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