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部裏麵積壓多年的幾樁懸案都被他給破了,名聲享譽全國,連李隊都不得不甘拜下風。

通常情況下,像他這樣的大才,性格都比較怪。

他屬於正的發邪的那種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死板,丁是丁卯是卯,啥都得按章程,眼裏容不得丁點沙子。

也因此,同事們給個起了個外號,叫做‘紅線’。

隻要他點頭的案子,怎麼辦都出不了差錯,而他不點頭的,十有八九涉嫌違規。

對付這種人,我可是一點轍也沒有。

沒辦法,我倆隻能懷著忐忑的心情,硬著頭皮走進了他辦公室。

剛進門,我便眉笑眼開跟他問好,“邢警官,您現在方便不?俺倆過來問問案子。”

他連頭都沒抬,坐在那翻著足有半截身子高的卷宗,“我辦案子李隊還不放心嗎,用的著你倆問?”

講真的,他一句話就給我撅惱了,按我這脾氣,咋也得跟他抬一杠,高低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可我當時心裏有另一重考慮,生生將自己的嘴給按住了。

張翼飛被關的冤屈,如果因為我的任性,讓他在看守所裏多呆一天,那都是我的罪孽。

看我默不作聲,邢誌東以為我慫了,繼續次愣。

“這些年你這樣的孩子我見過不少,借著領導的關係,幹個溜縫的活兩頭要錢,咱們警察的名聲就是被你們這樣的人給敗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將姿態擺的很低。

他既然這麼想我,那我說破嘴皮子也沒啥鳥用,倒不如少費點勁,多想辦法讓他鬆口。

可小胖卻不樂意了,上去就來一嘴,“誰稀罕那點破錢,我做個法事賺的都比那多,用得著溜縫嗎?”

邢誌東愣了一下,“咋滴,你還有這份能耐?”

眼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我極少見的當了次和事老,“邢哥啊,你先說說案子吧,俺倆到底是個啥樣人,咱事上見。”

他冷笑一聲,“事上見?說的真夠輕巧的。到時候你錢拿足了,去家屬那說和,諒解書一出,死刑改死緩,還有公平正義嗎?”

這番話聽得我一怔,不由得凜然了幾分。

別看我一天不著四六的,心裏麵可絕對拎得清好賴,我也打心眼裏敬佩他這樣的人。

估計他案子辦的這麼好,卻還沒個一官半職的,就是因為這性子太剛正了,被這世道不容。

捫心自問,我接觸這案子也不是沒有私心,最主要的,我想借這個案子證道。

可辦著辦著,我這心思就跑了,不由自主的去想替別人做些什麼,最起碼還逝者一份安寧,還生者一個真相。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用畢生最嚴肅的語氣說道:“我覺得案子有疑點,怕張翼飛是被冤枉的,所以才過來問問。”

至此,他終於抬起了頭,仔細盯了我一眼,“疑點?監控錄像顯示,他拿著拆骨刀將人砍死,還有那麼多目擊證人,哪有什麼疑點?!”

我反問,“那動機呢?他倆無冤無仇又沒精神病,為什麼要殺人?還有口供呢?你問出來了嗎?”

他忽然變得猶疑,換了種眼神端詳著我,“你倆拿著民調局的工作證是吧?”

我點點頭,跟他攤牌,“其實我是刑警隊的特情,民調局的證件隻是為了方便。”

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神情終是緩和了幾分,“看你這麼較真的份上,我......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