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瞧著邢誌東,感覺有點匪夷所思。

他這話裏話外的意思,不會是信了我吧......

前一秒他還倔的跟個什麼似的,難道就因為我實心實意的兩句話便改了主意?

上墳燒報紙,騙特麼鬼呢!

這事別說我不信,就連村裏麵最彪的山炮都不帶信半個標點符號的!

我也不跟他整虛的,還是剛剛那句話,“咱們事上見!”

他忽然笑了,從隔壁屋拽了兩個凳子給我倆,“嗯,李隊眼光還行,沒看錯人!”

“啥玩意?你擱這試探我呢?!”

他點了點頭,“我信李隊,但信不著你,讓你們插手案件不符合章程,我總該找個理由說服自己不是。”

“......”

我跟小胖對視了一眼,相顧無語。

難道體製內的老古板都喜歡玩這一套?沒事就試探來試探去的?

我心裏有點不服氣,順便跟他欠兩句,“幾句話就試探出來了?咋?都是辦案辦的?還真他娘的以為自己是神探啊!”

他沒惱,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拿電水壺燒了點開水,又整了點茶葉泡了三杯,旋即抿了一口,回味無限......

見他這麼享受,我也得嚐嚐滋味。

豈料,剛嚐一下,我差點沒讓口中的那抹苦澀給幹噦了。

往茶葉袋上瞟了一眼,心裏驚了又驚。

按理來說,像他這個年紀的正式警察,亂七八糟的一個月到手咋也得小一萬。

可他偏偏喝著最破的菊花茶,還跟喝了瓊漿玉液似的,真他娘的清廉!

見我表情不太自然,他笑著將那杯茶都給酎了,“神探不敢當,隻是比別人少了點雜七雜八的心思罷了。”

我繼續撅他,“可別擱這裝犢子了,那些故弄玄虛的大神就像你這個樣!”

他仍舊在那笑著,無奈的搖著頭,告訴我一個道理。

隻要心無旁騖的去做一件事,那終會見到別人見不到的風景。

譬如辦案子,有些人想得名、有些人想得利,最次最次也想讓領導誇獎一番。

可這般追名逐利的去做事,到頭來沒幾個不名利兩空的。

我感覺這話有點玄機,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他接著跟我講道理。

譬如錢,大家都愛,可奔著錢去賺錢,那指定賺不到。

相反的,如果想去成就一件事,拚盡全力的去做,自然也會帶來不菲的報酬。

同樣的道理,辦案就是替好人出頭,將壞人繩之以法,如果心思雜了,案子自然辦不好。

但如果心思少了,那看見的也就多了,本領自然也就長了。

我沉思良久卻還是聽的似懂非懂,不過我感覺這道理將來能用上,便默默記在了心裏。

道理講完了,他開始跟我聊起了正事。

從主觀上看,他也不認為張翼飛會殺人,在審訊的時候還故意問了問隱情,希望案件能有轉圜的餘地。

可監控錄像上記錄著鐵一般的事實,前一秒兩個人還勾肩搭背的,後一秒張翼飛便抄起拆骨刀,直接照頭劈砍。

三刀下去,刀刀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