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著那幅場景,不由得渾身震了震,感覺關長雲就站在我眼前,腦袋耷拉著,被砍成了四瓣。

從殺人手法上看,沒有深仇大恨絕對做不到!

我當時靈光一閃,“會不會是激情犯罪呢?倆人因為一兩句口角,最終激化成了殺人!”

邢誌東歎了口氣,將我的想法否了。

理由也簡單,矛盾激化殺人咋也得有個過程,聊著聊著開吵了、吵著吵著動手了、動著動著拿刀了......

可根據監控顯示,兩人走到豬肉攤前有說有笑的,瞅著氛圍非常好,咋也不像糾紛升級殺人。

我低頭沉思,卻沒料到孫小胖突然來了聰明勁,插嘴道:“那會不會是預謀殺人?”

我立馬賞了他一個白眼,“司法鑒定中心看屍體看傻了吧,你家預謀殺人在大街上殺啊,生怕警察來的不夠快咋滴?這得多缺心眼才能預謀成這樣?”

邢誌東笑了笑,給我續了杯茶,“所以我才零口供定的罪,但我覺得案情蹊蹺,這才彙報給了李隊。”

我心裏一緊,感覺這事越來越像邪乎上靠了,“那蹊蹺在哪呢,連你這樣的大拿也咬不準?”

這時他打開門朝走廊裏望了望,隨後將門反鎖,把卷宗遞給了我。

我跟小胖大眼瞪小眼,頭一次在刑警隊裏有了做賊的感覺。

仔細看了一遍筆錄,我才發現這事泛著邪乎。

豈止是沒有殺人動機,就連他殺人的事都匪夷所思。

我參與過審訊,知道這些犯罪分子為了逃避罪責會有多麼下作,就算板上釘釘的事也得硬攪出三分道理來。

可張翼飛不同,他看見自己殺人了,卻認為那是自己的一個夢。

筆錄上顯示,他跟關長雲走著走著,忽然就迷糊著了。

他能看清楚,也聽得見,就是感覺亦真亦假,身體也不聽自己使喚。

明明親眼見到那拆骨刀將自己朋友的腦袋劈成了四瓣,可那感覺不真實的,就跟以第一人稱做夢一樣。

我跟孫小胖看到這裏,彼此對了一眼,同時打了個激靈。

卷宗裏形容的感覺,跟仙家捆半竅簡直一模一樣!

從這判斷,他當時絕對被什麼東西上了身!

看到我倆的表情,邢誌東歎了口氣,“有些事我不信,但我也解釋不了。你倆既然能拿民調局的工作證,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倘若有機會還他清白,還是盡全力去作吧,就當幫我個忙。”

我怔怔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他跟我講的那些話的意思。

別看我嘴欠,但我心裏特別尊敬他,因為他就是傳說中的那種,無私奉獻,為人民服務的好公仆!

同時借著這事我也明白了自己,為錢隻是順帶腳的事,我心裏真正的想法跟邢誌東差不多,也是想替好人出頭,讓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說來李隊還真是用心良苦啊,找了這麼個大神指引我,也算為我證了一點道吧。

我端著卷宗,雙手遞到他的手裏,“還麻煩您陪我走一趟。”

邢誌東有點不明所以,“咱們去哪?”

“看守所,提審!有些東西,當麵看才能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