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還以為這鬼臉般的烏雲,乃是亂七八糟的東西為張翼飛的事衝我而來。
可瞅著瞅著,我就感覺出一絲不對來。
咋這烏雲變幻成的鬼臉那麼熟悉呢,就好像在哪裏見過。
倒是孫小胖率先反應過來,大喊,“陳哥!快躲開!這鬼臉是王衡!”
我心裏“咯噔”一聲,隻見這鬼臉般的烏雲已經將我完全籠罩,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不得不說,王衡的膽子是真特娘的大,當年破四舊風風火火的,打了多少牛鬼蛇神,連鬼祖宗見看守所都得繞路走,他居然敢來這找我麻煩!
既然跑不掉,我索性不跑了,就在原地呆著。
我是小白人不假,可我現在已經獲得了仙家的認同,他們咋也不可能讓別人幹死我。
就算他們不忙幫我也不在乎,大不了拚八字唄,我別的優點沒有,就他娘的命硬!
孫小胖看我一動不動的,還以為我被嚇傻了,上來撒了十來個符籙,將我團團護住。
看著這些隨風飄散的黃紙,我心裏有點肉疼。
可別覺得黃紙不值錢,這裏麵門道大了去了,尤其道家的符籙,那可是博大精深的一塌糊塗!
一張符籙的製作,最起碼要分三步走,分別是祝告請神、書符安神和收符。
每一個步驟都有相應的儀軌和時辰,這樣的符籙才能接收神明的法力,從而發揮出效果。
且越是步驟繁瑣的,越是具備神效,用起來自然也更順手。
而護在我身邊的這些符籙,哪一個都是我從沒見過的高端貨,都給賣出去,估計能值半拉帕薩特。
由此可見,我倆關係是真到位了,這肉墩子為了護我,竟下了血本!
有了這些底牌,我心裏踏實了幾分,指著天上的鬼臉罵道,“小鱉崽子,你不牛逼嗎?你過來啊!跟爺們硬碰硬的剛一下子!”
我剛擱這罵完,烏雲竟倏的消散不見,整的我一臉懵。
胖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
我趕緊湊上去,“咋滴了?你都給那玩意嚇跑了,咋還擺出這副死了爹媽的表情?”
胖子欲哭無淚,“陳哥,咱中計了,王衡那倒黴玩意虛晃一槍,我把褲衩都露出去了!”
我不太懂,問道:“符籙不都在這嗎,拿回去接著用唄。”
他瞅了我一眼,感覺像在看個白癡。
“你以為那些符籙能夠循環使用啊,那是一次性的,祭出去就廢了。”
我砸吧砸吧嘴,有點不好意思,硬擠出幾句話來安慰他,“沒事,改天我去林姐家給你要幾張,我把她跟李隊撮合成了,她咋也拿幾張好的感謝我。”
說到這,胖子變得更喪了,“那能比嗎,俺們道家的符籙講究精益求精,那是藝術,藝術你懂嗎?”
我也犯了難,實在不知道說啥安慰他了。
誠如胖子所說,出馬仙跟道家的符籙壓根就沒有可比性。
他們費勁巴拉的整儀軌、等時辰,還未必能將符籙給整好。
而咱們隻需將符籙寫好,放在堂口上供養,等過個一年半載的,便具備了神效。
更有甚者,有些急需要符籙的時候,仙家幹脆困全竅自己寫,隨寫隨用。
道家的符籙就像純手工打造的工藝品,咱們的符籙乃是流水線上的工業品,主打一個量大管飽,十幾二十件都抵不上人家一件。
不過,我還是想了個招,拍著胸脯跟他說了個補償的道道,“胖砸,完事咱倆芭比Q去啊?”
我給他說的兩眼冒光,嘴裏頓時流出了啦哈子。
在咱們這疙瘩,就沒有啥事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兩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