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月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後是空無道長的喊聲:“董月,你的生死劫快到了,你真的忍心不去見他一麵嗎?你怎麼這麼無情無義呢!”
董月的堅強蕩然無存,她的淚水灑在了蜿蜒崎嶇的山道上,她的心因為上官宇而柔軟融化。那個男子走進了她的心窩,便再也沒有走出過,即便是永不相見,也會一直留在她的心裏。生死劫之說若是真的,又何必再見他呢?就此散了吧。董月抱著靈狐去了邊關,那是她想要的生活,自由自在,馳騁草原。
董月路過紫玉關,看到那日大戰過的地方已經是一片淨土,上官宇渾身是血躺在死人堆裏的情景浮現眼前,那時自己是那麼的在意他,竟然守著他三天三夜,不離不棄。轉而又想到上官宇冒著生命危險為自己去取冰魄雪蓮,他們各自救了對方一次,也算是扯平了。
回到了齊門關,董月買了一匹馬,飛奔去了草原,那是真正屬於董月的廣袤無垠的草原。正值盛夏,草長得茂盛,茫茫一片綠色,讓人心情頓時舒暢不少。董月騎馬奔馳著,衣袂飄揚,仿佛回到了過去,可是當馬停了下來時,董月的心被孤獨淹沒,她忽然覺得荒涼,一個人在望不到邊際的草原上,更像是流浪。
原來一個人的自由自在是這麼的無聊,沒有人陪自己笑,沒有人陪自己哭,沒有人陪自己說話,董月的快樂化為空無,此刻她多麼希望轉眼能看到上官宇那筆直修長的身影,寶石藍色的衣衫,俊朗無暇的容顏。她一定會奔過去,撲到他懷裏,讓恩怨念都隨風飄散。
董月看向四周,空無一人,上官宇不會出現,他應該在都城,他已經是太子了,公務纏身,哪裏有閑暇想起自己。董月覺得自己一個人來草原是個錯誤,此時才明白,她向往的日子,是兩個人在一起,隻有兩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上官宇真的能給自己嗎?他是太子,怎麼可能做到呢?
董月孤獨的走在草原上,懷裏是靈狐,它仿佛感覺到董月的傷感,啾啾叫了兩聲,在空蕩蕩的草原上,顯得有些悲涼,身單影隻!董月看著夕陽西下,夜幕降臨,草原上一片寂靜,還是以前的樣子,可是她的心沒有了以前的踏實快樂。
“京子,京子!”董月喊著,此時的她是那麼想念上官宇,原來無論上官宇如何對待她,傷害她,就算再失望,她也還是無法忘記他。
董月流淚了,“上官宇,你既然得到了冰魄雪蓮,為什麼不親自交給我?或許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你經常說我是笨蛋,你又何嚐不是呢?就算我說了怎麼絕情的話,隻要你過來哄一下,我就忘記了。上官宇,你個笨蛋!”董月自顧哭著,肆意妄為的哭著,哭聲穿過草原上的風,帶著委屈與哀傷。
草原的夜色很美,月亮也格外明亮,董月抬頭看著,她想,上官宇此刻有沒有看著月亮?他們在相隔十萬八千裏的地方,做著相同的事情,看著同一輪月亮,被同樣的月光照亮著。上官宇,你是否會想起我?董月困了,在草地上睡著了,靈狐偎依在她的胸前。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了過來,董月的眼睛睜開了,“靈狐,我夢到了一個地方,今天咱們就去那裏吧。”董月抱著靈狐騎馬離開了草原。
一路狂奔,竟是到了抱虎山附近,董月要去的是她和上官宇在一起呆過的山洞,昨天夜裏她夢到了上官宇,他情深意重的將玉佩遞給董月,與她定下婚約……
到了山洞裏,董月看到一切如故,地上有一堆燒完的炭灰,四壁空蕩蕩的。董月走了過去,她想坐下,像那日一般,靠著上官宇坐下,那是美好的回憶,揮之不去。
那是什麼?董月看到自己曾經坐的位置上有一個東西,她走了過去,撿了起來,是一塊玉佩,上麵有許多裂紋,是破碎後被粘合的,青綠中帶著黃色。那是上官宇的玉佩,是他們的定情信物。董月將玉佩拿在手裏仔細看,記得那日她將裝著玉佩的香囊扔給了上官宇。這玉佩怎會在這裏出現?
“上官宇,上官宇。”董月猛地站了起來,她看向四周,又跑出了山洞,喊著上官宇的名字。可是除了自己的回聲,再沒有其他聲音。董月跑向了山上,她四處尋找著上官宇,她知道他一定來過,這玉佩是他留下的,董月內心激動,她透過滿山的樹木找尋著,呼喊著。渴望在透過叢林斑駁的陽光下看到上官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