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早已經死了,他是冒充的,抓住他!”石衝站在不遠處,喝道。他二十出頭,和沈瀚年齡相仿,也是立下無數戰功,在眾位將軍中出類拔萃,若不是沈瀚的名聲太響亮,一直壓製著他,這石衝早就名揚大夏國了。所以他對沈瀚既佩服又嫉妒。
有士兵躍躍欲試,拿刀槍揮向董月,董月不忍心傷害他們,用銀槍挑落他們的兵器,並不傷害性命。董月繞過士兵,飛身到了石衝麵前,銀槍刺向了他。抓賊先抓王,尤其是這個時候,她麵對的是上萬士兵。
石衝的武功不弱,也是久經沙場,可是沒有人能躲得過董月的九九八十一路梅花槍法,那用左手舞出的梅花槍淩冽帶著風聲,呼嘯而來。
很快,石衝的劍被挑落了,他豈能服輸,從身上抽出了另一把劍,金光熠熠,在黑夜裏仿佛一道閃電,閃耀了董月的眼睛。她認了出來,那是破日金劍,當日圍場狩獵得到的賞賜,鋒利無比,切金斷玉。
董月親眼見過這金劍的厲害,知道自己的銀槍不是對手,於是暗暗提高警惕,不敢用銀槍去硬碰那破日金劍。兵器上吃了虧,董月一時半會兒也無法降服石衝。
董月在城頭大戰石衝,擾亂了守城的士兵,楊學義的士兵趁機有些爬了上來,雙方混戰一團。可是石衝的士兵漸漸圍了上來,越來越多,董月心中暗暗著急,趁石衝不備,一槍刺中他的胳膊,石衝啊的一聲,金劍險些落地,趁著這個空隙,董月擺脫了石衝,“跟我去開城門。”提銀槍開路,帶著士兵衝下城頭,衝向了城門。
很快到了城門,董月一槍挑開守門的士兵,讓自己的士兵衝上去打開城門。終於沉甸甸的城門被吱呀呀打開了,楊學義的兵馬湧入,一場惡戰真正開始了,雙方廝殺一片,頓時刀光劍影,喊殺聲一片,血肉橫飛。
董月顧不得戀戰,她搶了一匹馬疾奔而去,她要去找上官宇,與他並肩作戰。這個時候,她應該站在他的身旁,也必須在他的身旁,董月默默念著京子的名字,忘記了他給她的所有傷痛。
路過上官宇的太子府時,董月看到了斑斑血跡,大門開著,裏麵躺著幾具屍體,顯然是打鬥過後的戰場,董月停下了馬,她跑了進去,有侍女縮成了一團,戰戰兢兢躲在房門裏。
“上官宇呢?”董月問道,看她們沒有反應,想起自己戴著麵具,她們不認識自己了,於是又補充道:“太子呢?”才有侍女帶著哭腔小聲答道:“奴婢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啊。”董月吸了一口涼氣,直奔書房。
上官宇的書房門大開著,裏麵狼藉一片,顯然是被洗劫過的樣子,董月看到了牆上掛著的將軍圖,那是上官宇親自畫的,帶著猙獰麵具的將軍神采奕奕,一切仿若夢中。他沒有忘記自己,董月心中閃過一念,將目光收了起來,決然轉身走出了太子府,騎馬直奔王宮。
遠遠便聽到了廝殺呐喊聲,馬蹄從死屍身上飛奔過去,董月從未如此害怕一場戰鬥,害怕失去一個人,她不敢有任何停歇。前方燈火通明,楊學義已經帶了一部分人過來了,王宮裏到處都是兵戈相見,死屍無數,董月看到了於止水,他揮舞著大刀,已經渾身是血了,刀刃卷翹了,“上官宇呢?”
於止水沒有認出董月,以為是敵人,竟然拿刀砍了過來,“但有於止水在,你們休想傷害太子。”董月急忙躲閃,一槍擋住了於止水的大刀。
一邊的楊學義急忙喊道:“他是沈側妃,自己人,來救太子殿下的。”
於止水詫異了一下,他見過董月,也見識過她的武功,沒想到今日竟然這身打扮,於是回答道:“太子在宮裏保護大王,上官陽已經帶人圍住了大殿,人太多,我們闖不進去。”
董月急忙提馬奔往大殿方向,京子,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與你並肩作戰!銀槍揮舞,再也顧不得憐惜將士的性命,擋者皆殺!楊學義的將士跟在董月身後,高喊著:“沈瀚將軍顯靈了。”氣勢震天,銳不可當。
董月一馬當先,披荊斬棘,所向無敵,很快打開一個缺口,踩出一條血路,帶著士兵衝向大殿。於止水在身後看的目瞪口呆,“還真是沈瀚將軍顯靈了。”若非沈瀚,怎會如此勇猛?若非沈瀚,怎會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