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太後喊了三聲大王,大王才眨了一下眼睛,回過神來,歎了口氣,轉身回到了座位上,“董月冒名頂替沈瀚,欺君罔上。”
上官宇撲通跪在地上,“父王,董月這樣做都是為了大夏國的江山社稷,還請父王開恩。”董月也跟著跪了下來。
一邊的上官陽走了出來,跪在地上,“若真是如七弟所言,董月冒充沈瀚,那麼在抱虎山,是她救了孩兒,於孩兒有救命之恩。還請父王開恩。”
上官項翩翩而至,跪在了上官陽身旁,“父王,董月之舉,令孩兒汗顏,敬佩得很。”
上官京則跪在了董月身邊,“常勝將軍世間難得,恭喜父王。”
大王繃緊的臉忽然笑了,“還是京兒懂得孤的心思。念在董月冒充沈瀚,事出有因,不予計較,等孤想想再做獎賞。今日梅花槍法是為太後而舞,不知太後有什麼獎賞?”
殿中間幾個人心中的石頭都落下了,上官宇與董月四目相對,心有靈犀的笑了笑。
太後道:“哀家賞賜美酒一壺吧。”語氣平淡,甚至有些懨懨勉強。
大王隨口道:“一壺美酒不夠,太後還是賞賜碧玉鐲子吧。”
太後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沒有前世那般的吃驚與不舍得,這讓董月有些意外,不過想到前世她並不知道自己是董月,而是當做了董彤,也不奇怪了。忽然一念閃過,為何是大王提起的此事?莫非,莫非在前世大王就看出了自己是董月?
董月在思緒雜亂的情況下收到了碧玉鐲子,所以在太後說道:“這碧玉鐲子總算配成了一對兒。”時,董月答了個“是”。太後臉色微變,“明個兒帶給哀家看看吧。”董月這才驚醒。
眾人落座,上官宇橫眼看向上官陽和上官京,最後落在了董月臉上,“沒想到今日這麼多人為你求情。”似乎有了醋意。董月為上官宇將杯中酒填滿,推到他麵前,上官宇會意笑了。
按照順序該董彤獻藝了,她撫琴一曲,琴聲悠揚動人,不比其他人差,卻是因為董月方才的梅花槍法出眾,眾人還沉浸其中,所以沒有引起多大反響。
午宴散去,眾人都對董月肅然起敬,尤其是上官京纏著董月,要她講一講在戰場殺敵的事情,董月看著稚氣未脫的上官京,往事一幕幕浮現,心中感激上官京一直幫著自己,於是耐心給他講,上官京的問題多,也問的詳細,董月都一一講清楚,兩個人有說有笑,羨煞旁人。
上官宇在旁邊咳嗽了幾聲,董月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令他有些難堪,伸手握住了董月的手。上官項最了解上官宇的心思,知道他不樂意了。於是將上官京拉到了一邊,“八弟,你若想聽,以後去你七哥府上聽不就行了?”
上官京看了上官宇一眼,低聲道:“七哥太凶了,我才不去呢。”
上官宇吸了口涼氣,臉色冰冷。上官項笑了出來,“我帶你去,他不敢欺負你。”
上官京看看董月,有些不舍的,猶豫再三,“那一言為定。”
上官宇的臉色冰冷中透著陰氣,他沒想到自己這麼不受歡迎。
上官陽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董月,“沈瀚將軍,你騙的本太子好苦啊。”
董月笑容有些僵硬,“情非得已,請太子殿下見諒。”
上官陽的眼睛從董月臉上掃過,定在她的眉間,似有深意的點點頭走了。上官項走到上官宇的身邊,碰了他一下,“經過抱虎山之事,大哥跟你的關係不錯啊。”
上官宇皮笑肉不笑,“但願吧。”拉著董月走了。
一直到了偏僻的地方,上官宇才停了下來,一本正經道:“以後不許跟男子說笑。”似是警告。
董月啞然失笑,這上官宇還說自己不吃醋,這也太明顯了吧?連上官京的醋也吃,那可是他的弟弟,十四歲的少年,還是個孩子。上官宇看到董月竟然笑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惱火,沉著臉問:“不聽爺的話了?”
董月哦了一聲,“遵命,夫君。”
上官宇疑惑:“夫君?”
董月立即掩口,失言了。上官宇的火氣忽然被澆滅了,他笑了,“夫君?不錯。”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