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京手裏的筆差點掉了,“十萬兩?七哥,您有這麼多銀子嗎?”
上官宇看向上官京,“本王輸過嗎?沒有的話就先欠著。”
上官京笑的尷尬,隨即道:“那我也押十萬兩。”他是兄弟幾個中最有錢的,這十萬兩銀子不在話下。
上官宇心裏竟然高興不起來,卻裝作漫不經心道:“八弟對董月還真有信心啊。”
上官京壞笑,附在上官宇耳邊悄聲道:“我押侯爺。”
上官宇無語了,吃裏扒外的家夥,見錢眼開,關鍵時刻暴露了吧?虧平日裏董月待你不錯呢。
上官京笑了笑又跑去各位大臣那裏了。眾人紛紛押注,比那中央位置打鬥的兩人更是熱鬧。懂行的人不時分析戰況,不懂行的人盤算著誰押的誰,想從中看出端倪。
這場打鬥從天亮打到了天黑,九九八十一路梅花槍法全部展開還是沒有結束。董月的額頭臉頰都是汗水,衣衫早已經濕透,蘇文也是如此。可是誰也不肯讓步。
大王看天色已晚,命人上酒菜,眾人落座,邊喝酒吃菜,邊看著這場精彩的比武。董月聞著飯菜的香味,肚子咕嚕咕嚕叫著,這一分神,就出了差池。手中的槍被蘇文挑落,一下子落在了下風,董月赤手空拳躲閃,好幾次差點被蘇文的槍頭點中。
上官宇的手掌冒出了冷汗,他擔心董月輸了,擔心失去她。早知道當初就阻止這場比武。董月的情況越來越不妙,她連連躲閃,險象環生。
上官京那裏也更加忙碌,人們看到戰況明朗,勝負隻在一夕間,下注的加注的比這場比武更熱鬧,喊叫聲不絕,都怕這侯爺一槍點到董月衣衫上,來不及下注了。
忽然董月臉上有些異樣,她一下子衝到蘇文身邊,蘇文的槍頭穩穩當當點在了董月的衣衫上,董月摔倒地上。蘇文贏了,贏的堂堂正正明明白白,贏的人心大振拍手叫好。
當然也有失落的,比如押了董月的那些人,比如上官宇,他輸的不隻是銀子,還有董月。上官宇晃晃悠悠扶住了身旁的桌子,他不相信是這個結果,董月竟然輸了,那賭頭是要他休了董月,怎麼可以?這事情太突然,他沒有能力接受。
蘇文將長槍戳在地上,低眼看董月,高傲的笑道:“起來吧,不會輸了哭鼻子吧?”
董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到,也仿佛死去一般。蘇文察覺不對勁,“你不會這麼無恥吧?想假裝受傷讓本侯爺違反規則吧?那一槍本侯爺可是拿準了力氣,不會傷你分毫。快起來吧。”他俯身推了董月一下,董月還是沒有動。
上官宇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跑了過去,“月蓮!”伸手扶起董月,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卻看到她雙目緊閉,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胸前一根長針直入身體,雪白色的衣衫被血染了,是黑色的血,這針有毒!上官宇的心驟然一緊,“快傳禦醫。”因為過於驚慌聲音都有些變色了。
蘇文的臉色變了,他猛然喝道:“有刺客!”眾人頓時慌作一團,紛紛看向四周。大王的臉色也變了,這圍場守衛嚴密,竟然混入了刺客,實在是有失顏麵,他立即命侍衛分頭捉拿放暗器之人,再三強調務必要抓到。
上官項跑了上前,他一眼便看出了這毒是見血封侯,毒發半個時辰內會要人性命。聽到見血封侯四個字,上官宇的心一下子跌入了無底深淵,他知道沒有解藥能救董月,他抱著董月,將臉頰貼在她的臉頰上,淚水滑落……心中的悲痛無以言狀。
“都是你個老東西,非要比什麼武,害死了月蓮,你賠她性命!”上官宇忽然向蘇文喊道,帶著怒色的聲音穿過哽咽的喉嚨響在圍場上。若不是懷裏抱著董月,他此刻真想不顧一切衝到蘇文麵前,打他一頓。
所有人都呆住了,這上官宇這是膽大,當麵斥責鎮山侯,還說出了老東西三個字,簡直是大逆不道,這不是要找死嗎?
鎮山侯蘇文倒是沒有為此生氣,他竟然有些愧疚,“老夫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身上的霸氣蕩然無存。